手機通了,過了好一會兒,方悅城才接通了電話。
“媽的意思,還是等三個月。你急什麼,字都給你簽了。你不想繼續下去,我也不想和你繼續下去。”
“我們不對外公開不行嗎?”喬以嫿急了,好不容易簽字了,怎麼又在拖。
“嗬嗬,喬以嫿,讓厲瑾之來壓我,就應該想到結果。我會和你簽字,但時間我定。”
方悅城把手機掛斷了。
聽著嘟嘟的盲音,喬以嫿的憤怒猛地竄起。方悅城的惡劣可見一斑,怎麼就不能放她自由了?在這段婚姻中,她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你方悅城不過是為了貪圖方家財產,所以才向蘇越妥協。
“算了,三個月就三個月。有厲先生在,他跳不起來。”徐小美趕緊勸她,“以後你別給他打電話,也別見他,天天和厲瑾之出雙入對,氣死他!”
對,就這麼幹!
讓她不快活,她也不會繼續忍聲吞氣!
“那我先走了,去找厲瑾之。”她拉開車門,小聲說道:“這邊的情況確定之後,讓施工隊進場吧。告訴院長,不能用的東西,不要再撿了,我負擔得起。”
“不用勸她了,她就這脾氣。我直接讓施工隊進場,”除小美朝她揮揮手,大聲說:“去吧,約會去吧。”
喬以嫿勉強笑笑,開車就走。
若她告訴厲瑾之,厲瑾之是不是會馬上幫她解決?但是這樣一來,她又顯得太依賴他了。離婚這種事,本來就應該自己處理才對。
算了,她自己來吧,不要總是讓厲瑾之插手,說出去確實不好聽。本來不是她的錯,外人反而覺得是她吃裏扒外,坑了方悅城。
不過,又主動過去找他,喬以嫿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她戴上耳機,開始模擬和他通話。
“忙嗎?我現在過來……”
“厲瑾之,我請你吃飯?不好不好……”
“厲瑾之,我剛從工地回來,見見?”
她一連試了十幾種開場白,都覺得自己的語氣特別不自然。不然還是裝成經濟顧問團的事,過去找他?但是他多直接啊,昨天開口就說:想你,想看你……
那她也這樣說?
算了,她可說不出口!那也太肉麻了。
她想了半天,把車停到路邊停車位,給他發消息。
“厲瑾之……”
才打三個字出來,手一滑,把消息發出去了。
哎呀,怎麼辦?她正楞神時,那邊消息回過來了。
“打電話能用你幾毛錢?”
“你怎麼不打?”她馬上回道。
“我小氣。”他回道。
喬以嫿哭笑不得,手指頭重重地在屏幕上摁了一句話:我更小氣。
“小氣兔子,過來,我們吃飯去。”
喬以嫿抿著唇,滿眸笑容,給他回了兩個字:又吃!
“那我們做去。”他回道。
喬以嫿趕緊回他一個字:呸……
“快選,吃還是做。”厲瑾之又回過了消息。
喬以嫿嘟了嘟嘴,手指頭輕滑,“吃。”
“我在龔正街等你,我們去吃牛排。”
喬以嫿收起手機,滿心歡喜地趕往龔正街,去赴一場讓她心情明媚的約會。她非常清楚,一旦踏入龔正街,她和厲厲瑾之的關係等同於公開。那地方是各界名流、富n代官n代紅n代、各種名人網紅最愛聚集的地方。不管他們選擇哪家餐廳,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同玩火。火越大,越刺激。
喬以嫿已經願意同歲月來一場較量,在她還算年輕的時候,談一場真正的戀愛。無關身份,無關錢財,無關未來。
她喬以嫿,真的很好很好很好呀!不是嗎?
——
厲瑾之在停車場等她。他選擇的是龔正街最新熱門的一間餐廳,主打藝術概念,主營意大利菜。餐廳以天鵝為主題,進了大門就是天鵝湖的油畫,白色羽毛的吊燈泛著暖暖的淡光。餐廳前方有一架白色三角鋼琴,穿著白色羽毛拖地長裙的鋼琴表演者正在演奏。兩名芭蕾舞者在台上翩然起舞。
如此高雅的藝術,幾時也得在餐廳來登台表演了?
喬以嫿覺得金錢真是讓人最無奈的武器,沒人能逃得過它的五爪。
“請坐,兔子小姐。”厲瑾之替她拉開椅子。
“謝謝,鯊魚先生。”喬以嫿坐下來,仰頭朝他笑了笑。
“兩份牛排,最貴的。”厲瑾之在她對麵坐下來,先點單,再看向喬以嫿,“怎麼樣,鯊魚的土豪氣息足不足?”
喬以嫿還沒笑出聲,他繼續說道:“你請客。”
喬以嫿不笑了!
“別要最貴的!”她立刻叫回了侍應生,拿起菜單仔細看了看,點了兩份中等價格的。不是她小氣,而是覺得真沒必要。錢還是用在刀刃上最好。他是巨豪,她可不是。她要談的是公平的戀愛,不是使勁花錢的戀愛。當然,若他給她使勁花錢,她還是挺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