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這次不一樣,真的,你相信西門先生一次——”
“別說了。小狼,我知道你為了籌集給我治病的錢,在外麵做了很多不光榮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每次你把槍拿走,又偷偷地放回來,真的以為我睡著了嗎?”
“丁子,我隻是覺得,命運對我們太不公平。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
屋裏沉默了一會,道:“小狼,想要我接受治療,也容易,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沈浪激動的道:“丁子,隻要你配合治療,什麼我都答應你!”
“那好,現在你就帶青青走。你們走後,我就接受治療。”
沈浪沒想到丁力的條件是這個,一時楞在當地。
“不,我不走。哥哥,你不要趕我走,我說過,我要留下來,伺候你一輩子。”
“青青,聽話,哥哥不能好好地照顧你。能把你交給小狼,哥哥也就放心了。”
“我不。”青青低頭哭了起來。
西門大慶忍不住哈哈大笑,驚呆了所有人。
屋裏的丁力慍怒地道:“想必你就是那個西門醫生了吧,聽你的聲音,好像很年輕。我勸你,識相地話,就趕緊走吧,我的病,不是你這種人能治好的。”
“給不給你治病,我真的無所謂。”西門大慶笑道,“不過令我感到好笑的是你這個人啊,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硬漢,原來竟是個膿包——”
“你說什麼?”沈浪果真像匹小狼一樣,猛地竄上來,揪住了西門大慶的衣領。
“西門醫生,你倒是說說,我哪裏膿包了?”丁力的聲音,變得冰冷,雖然在床上癱了那麼久,但是殺氣仍在。
殺氣如釘。
“你自己作為青青的哥哥,不想著好好照顧她,卻將她托付給別人,你說,你是不是膿包?你不過受了點傷,還沒死呢,就這麼悲觀厭世,連接受醫生治療的勇氣都沒有,你說,你是不是膿包?”
“還有,”西門大慶的聲音,變得沉重,“你不想想是誰讓你受了這樣的傷?這個仇已經報了嗎?此仇不報,你和沈浪,永遠是個膿包。”
“你找死!”沈浪喝了一聲,將背後的背包甩到了胸前,兩手嘩啦幾下,眨眼間,一堆零件,在他手中,便組裝成了一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了西門大慶。
“小狼,把槍收起來。”丁力在屋裏發話。
陶小蟲也冷笑道:“狼崽子,大慶哥說的一點沒錯,你們被敵人打成這個熊樣,不想著報仇,卻拿槍指著要幫你們的人嗎?”
聽了這句訓斥,沈浪再也無話可說,鐵青著臉,把槍收了起來。
那件事,是他和丁力心中,永遠無法消除的一根刺。都是血性男兒,如此深仇大恨,誰不想報啊!
可是——
“西門先生,你真能治好我的傷?”
“或許可以,也或許不可以。”
“你真的不收錢?”
“你這位戰友,想用我的人頭,換一筆賞金來為你請醫生。不過我說服了他,現在他不準備殺我,想讓我看看你的傷。”
“總歸得有什麼條件吧?”過了一會,丁力悠悠得道。他本能地覺得,外麵的這個西門大慶,不是個一般人。他為自己治病,一定另有深意。
“我知道,你讓你妹妹和沈浪走之後,你準備自絕。既然你自己都不準備要這條命了,如果我給你治好了,這條命就歸我吧。”
“不可以!丁子,不能答應他!”
“為什麼不能答應我?害怕我讓你們去殺人嗎?放心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何況我是個醫生,醫者仁心,我隻會救人,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