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裏，什艾特地做了一個秋千。本來想讓金尋坐上去，沒成想，金尋端著一張圓臉，鼻頭皺著，略帶嫌棄地說道，“我不玩這個。”
被這個小大人逗笑了，什艾問道，“你也知道這個是用來玩的啊？”
“嗯，堂姐提過。”
“你沒看上？”
“嗯。”
“為何？”
“需要，理由嗎？”
什艾索性自己坐在了秋千上，說道，“來，姐姐教你，做一個凡人呢，最重要的就是給自己所有作為找一個借口，好的壞的，隻要合乎凡人的規矩情理，都會讓你顯得像個正常人。”
“呐，現在我再問你，為何？”
五歲的小男孩勉勉強強地半個身子抱著秋千板，鼻尖輕輕皺起，奶聲奶氣地說道，“不好玩，會掉下來。”
真是個好教訓的乖寶寶。
弄得什艾都有想養個娃娃的衝動，她捏了捏他的肉乎乎的臉蛋，“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金尋沒有反抗，隻是在什艾放棄玩弄自己的臉之後，嫌棄地皺起鼻尖，大眼睛盯著什艾的臉一動不動，仿佛在譴責她的無恥行為。
“大伯說，姐姐要與我說話。”他用懷裏的手帕擦完了臉，又疊好放了回去。“我還要讀書，姐姐可以說快些嗎？”
說實話，經曆昨日與瘟神交麵，什艾到還真沒了什麼心力去顧及瘟疫蔓延以外的事情了，當時便想將金烏飛升先放一放。隻是，見了這孩子第一麵她又改了主意。
既然她無法插手人間事，金方成又半點不會配合，那麼也可以走另外一條捷徑啊。
金烏是父神之子，內含天地萬物乾坤，有成為任何的可能。他在人界之外，卻又在凡人之身，有資格也有能力阻止這場災難。
“小侄子啊，你既然歡喜讀書，姐姐這裏有很多卷書，還有一些名家收藏，想不想看？”
“嗯。”他點點頭，正經站好，又想到方才的教訓，補充道，“能有很多的書，很開心，讀聖人經典。”
“有理有理。”什艾誇讚地說道，“這糖好吃嗎？歡喜的話，我再給你，回頭連著書本直接送過去。”
他低頭看著手裏的荷葉包裹著的糖塊，“不好吃。別送了。”
什艾臉色黑了黑。
然而打擊還不止這些，金尋繼續說道，“太甜了，不吃，太甜的。”
“那就不……送了。”
什艾把人這個教不好的孩子送回了廳堂，隻看到金方成看她的眼神已經從方才的警惕到了恐懼的地步了。
她是做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