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估算得不大準。什艾將手中的鞭子直接甩了出去,瞬間就一掌飛劈,在瘟神還把注意盯在鞭子上的時候,掌中的仙風便正中瘟神的雙腳。
瘟神吃痛地後退,連站都站不穩,跌倒在地上,他勉強站起來的頃刻,又瞬間被鞭子抽中了後腦勺。
什艾吃驚地收回了手,側著身子讓鞭子落到地上。
鞭子上還隱約閃現著赤色的光芒。
瘟神捂著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發暈,胸腔裏一片悶熱,氣息往上湧,都要頂到了舌尖上。“哇!”
他吐了一口血,舒服一些,“臭鳥!你哪來的這麼霸道不講理的仙術?”
瘟神幾乎是看著她長大的,比起她爹都要了解,這隻臭鳥從娘胎裏落下了毛病,一直瘦弱不經風的,好不容易,那一次……恢複了些許元氣,可也是不大頂用的。
什艾隻覺得方才因為氣憤,胸口間氣血翻湧,想都不想的,直接出了招,甚至連招數都沒有想清,那鞭子仿佛是直接脫手的。
然後,鞭子因為仙風回來的時候,什艾才勉強將心中的不安壓製下去。
“臭鳥,你這些日子都去了哪兒?這身子不大好啥時候的事啊?”
雖然兩個人拳腳相向,可是瘟神依舊關心她。這仙術異常的事兒可大可小,如今已經不是互相計較的時候了。
什艾覺得這老頭很煩人,擺了擺手,正要把他趕出去,猛然轉頭,眼前一黑,腦袋昏昏沉沉,她倒了下去。
瘟神要去扶住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身後一股清風吹破了他的袖子,帶著一陣淩厲的劍氣,寒意逼人,直直插在了他的腳踝旁邊。
瘟神再看過去的時候,內心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什艾覺著全身很暖又很冷,她半闔眼眸,眼前不再是天空和屋簷,隻看到一個人的影子印在瞳孔之中。
她艱難地思索著,終於想起這人的名字。
“白求。”
折梵抱著她的手顫抖著,他收緊雙臂,將整個人撈起來,抱在了懷裏。
“哎!你去哪?”瘟神倒不是非要攔著他,隻是害怕若不問清,怕是沒有辦法向地下那人交代。
他卻一步都不想停留,寒刃隨著他的意念,直接劃了一道線,鋒利的仙刃將瘟神的手臂直接割斷了。
“啊啊啊啊啊!”
一陣仙霧飛升,折梵抱著什艾已經消失不見了。
瘟神捂著傷口,兩眼淚汪汪地要出門去找美人舒緩一下。至於這一大攤血跡和淩亂的屋子,將回來的寒卿嚇了一跳又是另一說了。
王殿內,正宮巍峨。
執金吾張韌這日趁著天氣大好,原本想攜妻帶子去郊外踏青的,隻恨那金方成不長眼,非說要什麼要緊的政務,便將他拉到了這王殿裏。
從正宮出來,金方成臉上陰氣森森,卻有幾分悵然又多了些輕鬆。
張韌從一旁的側殿走出來,正巧看到正與公公說話的金方成。這便是更惹他生氣的,不說他職位比金方成重要,他官階人品,哪樣不必粗野武夫強上百倍,可那位卻隻樂意召見他一個人。
“哎,金管事,這大王都與你說些什麼了?”
金方成心中正有大事躊躇,眼下又見張韌這般小人還在此時投機鑽營,怒氣不打自來,大聲吼吼道,“官!官!官!”
被大聲衝了一頓的張韌一頭霧水,見著金方成又急匆匆走了,便將主意打到了公公的身上。
兩人好一頓交易拉扯,張韌抽痛著送出了自己的大半布匹,才算得到一點消息。
那公公滿意地收回戰利品,瞧著張韌走時候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要回身的時候,一個小黃門忽然忙慌地跑來了。
“公公,公公。”
“灑家如何教你的,遇事不能慌,這是基本。”
小黃門也不顧什麼基本,歇了口氣說道,“緩咒藥師從宮外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女子。”
老公公忽的一隻腳軟了下去,“哎喲喂。”
“公公,您是慌了嗎?”
老公公將浮塵一掃,哼了一聲,聲音都打著顫,“你扶我起來,照著殿下的吩咐,先去見見藥師。”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