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顧禦陽踏上了通往遊輪的階梯,顧禦陽長腿一邁,走到了我的前麵,率先上了遊輪。
我也趕忙加快了腳步,遊輪上人太多,我怕和他走散,淹沒在人海裏。
本不期待他會等我,卻見他在階梯與遊輪的交接處停下了腳步,紳士地伸出他那骨節分明的手,似乎是打算扶我上去。
我有些詫異之際,心中某柔軟處也微微一動,將手搭上他伸出的手上,他溫暖卻有些薄繭的大手包裹住了自己的小手,我竟產生了十足的安全感。
郵輪是我意料之中的華麗,整個看上去哪兒都散發著金錢的氣息,但是又不俗氣,配著迎麵吹過來的海風讓人神清氣爽,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情也豁然開朗起來。
莫泊桑跟在我們後麵也上了遊輪,他上了遊輪後我們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嘈雜之聲,我循聲望去,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個甲板那裏似乎是一對夫妻在吵架,因為在外麵的緣故我並沒有聽清楚他們在吵些什麼,看著兩人不一會兒吵得有些激動了,那女子在甲板的欄杆邊大喊大叫著什麼,有些破了音,動作略浮誇地表示著自己想要跳海,那男子慌忙阻攔,似乎是在道歉,請求女子不要激動。
我看的心情蕩漾起來,一個是希望那個男人能夠把女人哄好,另一邊又在想著如果那個女人這麼大跳下去了後來會怎麼樣。
但是顧禦陽對這些似乎無感,毫無觀看之意,這個人對這件事情漠不關心,他拉起我的手便朝著船艙那邊走去,我便也隻能戀戀不舍的瞥了幾眼,隻是對於這戲劇性的一幕,我並沒有阻攔勸架之意。
別人的事情始終不是我的,如果太過於多管閑事,指不定後來兩個人就會把矛頭都指向我。
我雖然不聰明,但是這種渾水我還是不會躺的。
莫泊桑顯然也對此事不感興趣,隻當做沒看見地走過,在我和顧禦陽身側,談笑風生地講述著遊輪上發生的一些趣事。
“我以前在這一片海域裏釣魚的時候有一次差點被魚拖下去。”他比劃了一下那條魚的大小,顯然感到很自豪。
我聽著莫泊桑講的事兒,其實並沒有多大興趣,卻不好意思拂了他麵子,附和著點點頭,是不是發出幾陣銀鈴般的笑聲。
而顧禦陽卻沒我這麼通情達理了,他在一旁坐下,倚在躺椅上,雙腿交疊,端著一杯藍山咖啡,輕抿一口,然後緩緩放下,像是看白癡似的望著我倆,聽著我的笑聲時卻嗤之以鼻,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我想他現在肯定心想著自家媳婦兒怎麼會對這個普通話一點兒也不標準的老外講的沒有油鹽的故事感興趣,這笑點也太低了吧……
我想望著我一副聽著津津有味的樣兒,顧禦陽心裏不禁有些吃味,我看到他竟然開始打量起莫泊桑的臉來,棕色的柔軟卷發,深邃的湛藍色眼眸,挺拔立體的鼻子,略厚的嘴唇,他陷入沉思,我在心裏腦補了他正在想的話:也沒我長得帥啊……不行,不能讓自家小媳婦兒被他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