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原地等待,那個在我前麵的女人已經做完人流,被攙扶出來,我看見,她哭過,是自己的孩子到底都是不舍的,我看懂了很多。
沒有幾個男人願意來配女人做人流,可能她們都是因為各種原因,但在這之前肯定是很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顧禦陽去外麵幫我辦手續了。
如果我一個人的話還好受些,但現在顧禦陽在身邊,反倒覺得不自在起來。
顧禦陽是否想過這個孩子要是他的,他又該如何自處,我深知,我會崩潰。
“你確定要把孩子打掉麼?”
那個護士閑下來坐到我的身邊,問我,我還能回答什麼,說是強迫的麼?“恩。”護士不再打擾我,離開的時候給了我一句話,“女人對自己好一點兒。”
好一點兒麼?我反複想著這句話,事到如今,對自己越好,良心就越遭譴責,顧禦陽這個樣子也說明公司還處在危機之中。
我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本是不該,他或許也是想讓我安全的離開吧?我這樣以為著。
顧禦陽很快就會回來,帶著那種簽署他名字的手續書,我也將在後麵的時間,失去我的孩子,我的手摸在肚子上,像是在撫摸我心愛之物一樣,孩子,對不起,你的媽媽很沒用,保不住你。
他親自去辦手續,過了很久都沒有回來,我未免的有些擔心,也很期待要是辦不成手續的話,我的孩子會不會就沒事了。
很想逃,在看不到顧禦陽的時候離開,等待是種折磨,也最容易讓做出的決定改變,我本就開始後悔,更何況現在,顧禦陽在我念叨他的時候回來了,手裏還拿著那份手續書,很刺眼,我恨不得就那麼衝過去一把給撕了,這樣還好一點。
顧禦陽在最後麵排隊,我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女人一個個痛苦的進去,再痛不欲生的出來,或許自己也將會是其中的一個,我在乎孩子比在乎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在醫生說我打掉孩子就不會再有孩子的時候,我留下了大寶,那個時候有顧禦陽。
他愛著我,護著我,這次他也陪著我,卻親手一步步把我推進那冰冷的手術台上,我的眼淚恨不得把自己給淹沒了,
想逃卻不能逃,因為我知道從來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辦法後悔,輪到我了,就跟上刑場一樣,顧禦陽走到我的身邊,
我不願意起來,看著他,露出無助的眼神,我從不輕易求人,這一次我想求他,給我孩子一個活命的機會。
“顧禦陽,如果查出來這個孩子是你的,你會不會打掉他?”我在懇求他查一查,萬一這孩子真是他的,我沒有背叛他,那該如何自處,我們之間就真的完了。
忍不住哭起來,一天之中已經哭了不下三回,我的淚是水做的,特別在哭完,
嘴唇都是幹涸的。顧禦陽將手續書交給一旁的護士,坐在我的身邊,想拉過我的手,我縮回去,不敢讓他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