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那張正太臉一下子繃緊,這是他第一場戰鬥,也是他第一次表現自己,必須要達到最好。

空氣中停留著久久散不去的海腥味和腐臭味,破舊的船,汙染嚴重的海水,這裏就是廢棄已久人煙稀少的南岸碼頭。而現在這裏前後各出現了五十多個人,明顯是兩個幫派。

空曠的碼頭一下子裝了一百多人,連空氣都汙濁了幾分,海風的氣味黏膩膩的讓人十分惡心,但沒有人敢抱怨,個個都是赤著胳膊。黑道講的就是一個義和信,說了空手混戰就不會帶武器。

“法狼,今天怎麼是你來?白梅那小娘皮果然嚇得躲男人背後去了。”黑虎猥瑣地笑道,一口大黃牙看著就惡心。黑虎幫的人都跟著嘿嘿地笑著,一個個頭發五顏六色就像雞窩一樣。

法狼啐了一口痰,罵道:“就你這種垃圾,也配我們白姐出手,今天就是你黑虎的忌日。”

他的話一下,兩幫人就在昏暗的燈光下混在一起,一個個都下了狠手,講的都是蠻力。

蘇淺正在黑暗處等得不耐煩,一見好戲終於開鑼,丟給顧淮一把軍刀,雙手迅速套上鑲著鋒利刀片的手套,就衝了進去,簡直就是被放進羊群裏的狼。

“啊…”一聲慘叫瞬間響起,同時一個被割下一大塊肉的雞窩頭男痛暈倒下,淒厲無比的聲音在混亂中就如一個石子丟進大海,絲毫不見波浪。

脖子上的大動脈被瞬間割破,那個倒黴鬼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永遠閉上了雙眼,血染紅了地麵。血腥味刺激著其他人的神經,他們的眼睛都紅了,打得越來越狠。

而顧淮那一米六的身高成為了他在黑暗裏最好的優勢,軍刀一捅一拔就留下了一個血窟簍,甚至在人倒下時還可以看到被割斷的腸子。當有人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倒下了一大半,他們看到一個終身難忘的恐怖場麵。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一身被血染成血紅的衣服,一雙猶如血池裏爬上來惡鬼的雙眼,一個個生命就這樣被她麵無表情地收割。而另一邊有個拿著軍刀的未成年男孩,從頭到腳都浸滿了還有些溫度的血液,同樣麵無表情地廝殺著。

法狼看著手下那群被嚇傻的兄弟,顧不上心裏的害怕,用盡全身力氣喊道:“白堂的趕緊跑。”帶著剩下的二十幾個弟兄就逃了,留下還傻愣愣等著命令的黑虎幫眾人。

他們突然瞳孔收縮,就看到那個女魔鬼,手一揮,他們老大的脖子就噴出一股血泉,死不瞑目地倒下,一下子僅剩的五六個人嚇的膽子都破了,腿聽從本能反應趕緊逃跑。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將是參加過這場戰鬥的人共同的噩夢,隻因為那個從地獄爬上來的女鬼,那個如同殺人工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