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公安局局長李偉鳴今天很愁,愁得想抓頭發用手扯衣服泄氣,這件案子實在是牽扯的太寬了,讓人捉不住思緒,那幾個家長也算奇葩了。
就先來的那對暴發戶說起,男的名叫周發,先前是春城的一個小混混,後來跟了法蹌混了一段時間不知道在哪裏弄來一大筆錢在法蹌死後金盆洗手幹起了鋼材生意。
可他雖現在是生意人可那混混做法從未改過,經常找人把競爭對手暗地裏打一頓,公安局涉入的時候他又向人賠了一大筆醫藥費,對方哪敢還和一個混黑的再計較拿了錢就完事了,躲得遠遠的,公安局也沒辦法抓住他的小辮子。
現在他那個獨生子失蹤了,一進來居然啪啪啪地朝他桌子一頓拍,叫他趕緊立案找人,搞得公安局是他做主,他這個局長還得聽他吩咐一樣。
“李局長,你別生氣,我家老頭就是這種性子,如果不是沒辦法我們也不會來這裏麻煩您啊!”周夫人見李偉鳴臉色難看,趕緊上去解釋清楚情況,果然聽到這句話李偉鳴臉上少了點墨色多了幾分凝重。
周發也知道剛才自己太過衝動了,冷靜冷靜下來倒也有一些想法,又被驚起一身冷汗。
“你最近沒跟人結仇吧?”李偉鳴看向臉色蒼白的周發。
艱難地蠕動了嘴角,周發磕磕巴巴地說:“前幾天我拒絕了赤蜂的一筆單子”
當時他看不過那個小混混仰著鼻息看人的不可一世模樣,他好說之前在黑道有點名氣又怎麼容忍一個螞蟻爬在頭上,最後還叫人打了他一頓,如果真是赤蜂幹的那他的兒子還能完整地回來嗎?
李偉鳴的頭聽到這句話頭都疼了,自古黑白兩道互不兩立,可想一下子把黑幫移除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黑白之間摩擦雖多但真正真槍實彈是極少的。
“先立案吧,我派人到處找找,看看有沒有線索。”猜測歸猜測,公安局還是要走正常渠道解決案子。
周夫人攔住了又想氣得拍桌子的周發,把他扯了出去,一看在家裏才是真的有地位的人。
李偉鳴難得對周發和周夫人高看了一眼,男的真心實意,女的馭夫有術,難怪生意紅火。不過這個周夫人可算是高手了,能從一個夜店小姐爬到現在的地位能簡單嗎?
兩人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安靜地待在旁邊等消息,生意的事丟到了一邊,什麼都沒有兒子這個金疙瘩重要。
第二對來的是陳曉旭的父母,兩人本來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等兒子回來吃,可直到大晚上都不見人。打電話也是停機,打電話給班主任問人也不在學校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大早上兩人就急忙趕到學校詢問再到公安局報案了。
兩個農村人,女的穿著花花綠綠的皮襖,男的穿著打著補丁的灰色外套,和周家夫婦就是窮富差距的最佳代表,但李偉鳴反而對這兩個樸實的鄉下人態度溫和。
“公安局已經立了案,嗯,我們會盡全力幫你們找回公子的,不要急,先去吃了早餐再在這裏等消息吧。”
兩人聽公安局局長這麼和藹,看起來又十分靠譜的樣子,這兩個沒見過什麼大官的鄉下人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也不那麼慌張了,心神穩定了下來。
陳氏夫婦兩人哪裏有什麼心情吃早餐,也不好意思大庭廣眾地在警察局這麼嚴肅的地方吃早餐。兩人隻好紅著老臉拘束地坐在金光閃閃的周家夫婦旁邊,眼睛愣愣地看著地板,不敢亂暼對方身上一眼。
周夫人覺得自己好歹算是上等人,自然不會主動和這種泥腿子搭話,盡管是兒子同學的父母也不屑於降低身份。
周發的心情煩著呢,坐也坐不住,幹脆拿出煙出去外麵抽了,打電話給下屬問一下情況,可得到的還是找不到人,急得周發頭發都掉了一把。
眼見午飯時間要到了,四人越來越急,想到的都是一些不好的東西。陳夫人忍不住偷偷抹了抹眼淚,陳光明拍了拍老伴的背,麵上雖鎮定可心裏也生出了些不好的預感。
“老大,我查了監控,赤蜂的人昨天早上確實出現在春城一中附近過,而且似乎在等什麼人。”
李偉鳴沉默了一會,示意小王繼續說。
“不過,直到晚上他們還在那裏,最後在今早淩晨二點離開”小王如實報道,並且把視頻調過來和李偉鳴分析。
思索了一會,李偉鳴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與赤蜂沒有關係,而且那四個學生的失蹤時間也不符合作案時間。如果是周發得罪了赤蜂,那為什麼其他三人也會遭遇毒手呢?
喝了一口茶,李偉鳴又細細地回放著學校那邊送過來的監控視頻,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