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和順說起來很是得意,有顯擺勢力的樣子,就差直說:“你沒見過這樣的大人物吧!”還要介紹下一位時,那人皺眉道:“和順,介紹什麼,先吃飯。”
滿桌的人竟是頭也不回,完全是一種漠視,好像葉家人隻是一團空氣而已。
葉天看向最後說話那人,隻見他對葉家人是一種完全的忽視,好像永遠無法跟他交集,叫他放在眼中的資格都沒有。他兩撇八字胡,五十上下,消瘦露骨,葉天看得不由眉頭一擰:“嗯?這是入道者嗎?”可仔細體會下去,又感覺那股氣息若有若無,撲朔迷離,暗自疑問:“難道是我看走了眼?”
王秀文見到這個弟弟,還有滿桌子中的幾個“親人”,還有闊別二十年的別墅,一草一木,映入眼簾,叫她回憶起來兒時與父親在這裏的一點一滴,情緒有些激動,並未在意王和順說什麼,也未在意別人的目光,而是環目四顧,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當看到二樓樓梯的牆上缺了一副油畫時,不禁有些怒氣,問道:“父親的油畫像呢?”
老爺子如日中天時,曾叫華國的油畫名手畫過一副自己和王秀文的油畫像,一直掛在走廊上最顯眼的位置,即便王秀文出走二十年,也絲毫未動半分,一直是老爺子和王秀文最美好的回憶,寄托了兩個人的父母之情,也可見老爺子對王秀文父愛之深。
王秀文見到消失的畫像,自然心中憤慨,說起話來,也是質問的口氣。
王家的幾個小輩將目光投來,無不滿是嫌棄,在他們看來,王秀文就是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女人,沒有資格回到這裏,聽她居然敢如此“叫囂”,紛紛大怒,其中一個幾乎是在嗬斥,反問道:“摘了,怎麼了?”
“我們願意掛什麼,不願意掛什麼,都是王家的事。”
“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那人說完,王秀文自然激怒:“我也是王家人,怎麼就不能管了?”
那小輩嗤笑一聲:“王家人?”
“我叫你聲姑姑是給你麵子,王家叫你回來,是給老爺子麵子,否則,你覺得你有資格踏進這個別墅嗎?”
王和順三男一女,對於這幾個小輩來說,王秀文回來,就是爭奪他們的財產,所以懷有很大的敵意,甚至恨不得叫葉家人把放棄遺產的合同簽了滾蛋。
王秀文還是妥協了,顫抖著身子道:“那好,我走的時候,你們把畫像給我,我要帶走!”
那小輩毫不猶豫的攤攤手道:“對不起,燒了!”
“什麼!?”
“你們,你們也太過分了!”
王秀文幾乎哭了出來,氣的說完話以後,就再也說不出別的來,嘴唇不住哆嗦,雙目瞪的滾圓,那副畫對她而言,意義很不一樣,是她一生最珍貴的東西。
這時候,桌上那個八字胡男人“啪”的把筷子摔在餐桌上,渾身騰起一股煞氣,掃了一眼王秀文,嚇的她倒退了幾步,葉天忙伸手扶住母親,又聽那人道:“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葉母從未見過如此殺氣凜冽之人,一時間不敢開口了,隻是看著空蕩蕩的牆上偷偷抹淚,輕聲自語:“爹,你閨女沒本事。”
王家人則對著那人又是告罪,又是討好,哪裏還管這個“親人”,等那人消氣,王家的幾個小輩則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王和順臉上更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