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壽星的李市長笑眯眯的迎了過來,和玉笙簫親切的握手,寒暄了幾句話後看向雲舒,讚歎:“令夫人天香國色,果然名不虛傳,外界都傳玉總最近成了妻管嚴,依我看啊,你這是心甘情願呐。”
玉笙簫笑容可掬的說:“照晚輩看,夫妻之間理應互相尊重。”
“哈哈哈......”,兩人的一番對話沒有避忌著記者,相信明天的新聞裏,一定會有關於這段對話的記載。
李市長有五十多歲了,整個人就是一個慈祥的老者,沒有一點兒官架子,和藹可親的讓雲舒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也不知道最近爸爸和王阿姨怎麼樣了,她這個女兒還真是不孝,忙著做自己的事,都沒顧上給爸爸打個電話。
來的賓客裏有很多商場精英,政壇顯貴,男人們站在一起,話題自然離不開投資和政治,雲舒聽不懂,便自覺的躲在角落裏,美食很多,方便她大快朵頤。
吃了幾塊精致的小點心,又喝了一杯鮮榨的果汁,雲舒手托香腮,環視全場,心中一陣慨歎,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此言非虛,再不起眼的土豆一經包裝,都能出現閃瞎人眼的效果,連她都是如此,更何況這全場的名媛貴族呢?
一邊感歎社會財富分配不均,階層陣壘分明,一邊讚歎宴會場的奢華,賓客所來眾多,不自覺的又吃了兩塊點心。
一個素顏女人小心翼翼的挪過來,在她旁邊坐下,臉蛋雖然美麗,卻沒有場中那些女人搶眼,在這種場合,還能見到本色出現的女人,真是不容易。
“你是玉夫人?”那女人見雲舒上下打量著她,便率先開口打招呼。
“是啊,不知您是--”,雲舒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雖然平日裏野慣了,但到了正經場合中,她還是知道分寸的,能夠進入宴會廳的人都不是尋常人,她說話時,自然拿著三分小心。
“喏,那位壽星李市長,是我父親,懷孕了,和他們耗不起,你這邊倒是清淨。”女人笑眯眯的看著雲舒。
“哦,原來是李小姐,失敬失敬。”雲舒客氣了一番,一雙大眼睛好奇的咕嚕亂撞,不停打量著李小姐的肚子。
“剛才聽玉總說,你們也打算要寶寶?”懷孕的女人一提起孩子,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不過,這個話題令雲舒很尷尬。
“咳咳咳......”她借著幹咳掩飾自己的的尷尬和鬱悶,都怪該死的玉笙簫,在大庭廣眾之下亂說什麼啊,萬一過幾天,他們合不來離婚了,要怎麼才能自圓其說?就他們這樣的關係,連那個都沒有過,還懷孕,以為生孫悟空呢?從石頭縫兒裏就能蹦出來一個。
“今天的賓客還真多啊。”雲舒調整了狀態,笑吟吟的說。
“哦。”李小姐微微一怔,旋即微笑:“是啊,大家都是給我父親麵子。”
雲舒和李小姐很高興的聊起了天,聊著聊著,一服務生端著托盤走過來,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托盤掉到了地上,幾個酒杯都碎了,鮮紅的酒液流出來,滿地都是。
服務生惶恐的嚇白了臉,一個勁兒的道歉,李小姐皺著眉頭,擺手示意他快些離開,雲舒倒沒覺得什麼,服務生整晚上不能坐下來休息,偶爾有個失誤也是正常的。
不過,那杯裏裝的是什麼酒?怎麼那麼鮮豔?雲舒這麼想著,便多看了幾眼,鮮紅鮮紅的,像血一樣,血一樣。
她緊緊盯著那鮮紅的酒液,胸膛起伏,開始粗重的喘息著,腦海裏大片紅色暈染開來,一些不知從何而來的片段出現,屍體,小孩的哭叫,遍地鮮血......
她驚慌失措的站起來,望向李小姐,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副詭異的景象,李小姐手握匕首,笑容猙獰的向她走過來。
不,不,不要殺我。
雲舒搖搖頭,惶恐中,從旁邊抄起一把椅子,掄起來,即將砸下去的時候,她忽然想起李小姐溫柔的笑容,一臉母性的慈愛,她撫摸著肚子,期待著肚子裏小寶寶的出生。
怎麼會這樣?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雲舒拚命控製住砸向李小姐的椅子,身體向側麵一撲,椅子丟出去老遠,手腕,胳膊肘子,還有膝蓋,一陣陣刺痛襲來。
刺痛刺激著她的神經感官,讓她從那種不知所措的恐慌中驚醒,她抬起頭,發現自己正半跪在地麵上,手撐著地板,剛才碎裂的酒杯深深刺入她的肌膚,那些散落在各處的碎片刺向她的手掌,手腕,還有膝蓋,每一處,都是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