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她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站在那裏,內心裏不知有什麼齷齪,從身到心,沒有一個地方是幹淨的,及不上他的諾諾一根手指頭。
“爸爸,正是因為考慮到了聶家的形象,我思慮再三,才決定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的。”聶崢嶸沉聲說道。
“聶少一定是聽說了一些流言,我也是剛剛得知,有人竟說我水曼雲是同性戀,這種說法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水曼雲頓了頓,有時候,先發製人是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的,比如,女人就可以利用女人的先天優勢,扮弱來博取同情,更何況,她水曼雲一直在外名聲不錯。
“我本人恪守女子應遵守的禮儀規範,未免在讀書期間受到過多的騷擾,故意放出一些風聲,說自己是同性戀,讓追求者聞風而退,目的自然是為了耳根清淨,聶少你真的是誤會了,如果知道當日所為會讓聶少誤會,我是絕對不會自毀名譽以求對將來的丈夫忠誠的。”
說完,水曼雲難過的垂下幾滴眼淚,瘦削的香肩微微聳動著,看起來我見猶憐。雲舒冷眼看著她表演,心中慨歎,不得不說,水曼雲真的很會演戲。
這麼一表演,大家就都認為是聶少誤會了水曼雲,讓這樣一個動人的,端莊賢淑的女子垂淚真是個不可饒恕的事情。
在當今社會,男人和女人在讀書期間談戀愛,越過男女界限的大有人在,水曼雲為了對未來丈夫忠誠,竟然不惜自毀名譽,這份心意,就值得任何一個男人好好對待她。
大家都把狐疑的目光投到聶崢嶸臉上,目光中帶著審視,讓雲舒也替聶崢嶸捏了一把汗,這局麵,如果掌控不好,恐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隻見聶崢嶸如看小醜一般看著水曼雲,然後訝異的挑眉:“哦?有人說水小姐是同性戀嗎?這種說法真新鮮,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剛才還用眼淚博同情的水曼雲,她有些猜不透聶崢嶸葫蘆裏賣得是什麼藥。
她頗為尷尬的笑了笑:“聶少不知道也,也是有可能的,咱們之間沒有誤會最好。”
聶崢嶸點點頭說:“誤會是沒有的,不過有件事情是經過我百般查證的,想要向水家討個說法。”
“水政委,我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水曼雲不是您親生的女兒,而是您夫人人工受孕的結果,精子來自捐精庫,也就是說,誰也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而且,水小姐是不是同性戀我不知道,尊夫人卻是切切實實的同性戀,這裏有和她相好的幾位女士的證詞,大家如果不相信,我們可以把她們邀請來作證。”
“我剛剛才得知,水政委這麼多年來的婚姻竟是有名無實,我不知您究竟是因何原因努力維係這段婚姻,但您也不能因此欺騙我們聶家,畢竟,聶家是要和真正的水家千金定親的。”
聶崢嶸說完後,水政委臉色變白了,他深深歎了口氣,這件事情,遲早有一天會被戳穿,他一直在努力維係著和水夫人表麵的夫妻關係,維係著和水曼雲表麵的父女關係,不過是因為當初一個契約。
當年,他為了水家的名譽,親手推開自己摯愛的戀人,選擇和水夫人聯姻,那是他最大最深的罪孽。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為這個罪孽背負著背信棄義的名聲,背負著良心的譴責,背負著思念的折磨。
老一輩的水家人都離開了,水家到了他的下一代,滿族沒有男丁,這就是老天對水家的懲罰。
過了這麼多年,他官當得夠久了,維持一種假象維持的幾乎讓自己認為這是真的了,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想起來最多的還是當年摯愛的戀人。
當年做出決定後,他就後悔了,遍尋她不見,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得知她毅然嫁人的消息,從那後,他心如死灰。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什麼官位,什麼榮耀,什麼名譽,都是過眼雲煙,也許過不了多久,他雙眼一閉,兩腿一蹬,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但如果,在他閉眼前,能夠將這一切揭開,讓當年的真相浮出水麵,那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變相的贖罪。
聶崢嶸的這番話,猶如平靜的水麵中卷起來滔天巨浪,所有人都不能冷靜了,尤其是聶老爺子,他激動的站起來,竟忘了究竟要說什麼。
水政委緩緩站起身,雙臂一振,清了清嗓子,抬頭歉意的望著水曼雲說:“孩子,有些事情你是需要知道的,我以為,這一切能夠瞞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