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身後的醫生和護士招招手,馬上有兩名護士上前把假雲舒抬上擔架,送到停在外麵的救護車上。
假雲舒伸出手,想要拉住玉笙簫的手,卻被他側身躲過,她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他眸中的冷漠,頓時心裏一涼。
她還記得昨晚他熱情如火的樣子,如一隻不知饜足的獸,糾纏著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筋疲力竭,昏然睡去,可是為何,一醒來他就像變了人一樣,如此冷漠,那眼神,就像萬年玄冰一般冷,凍得她心涼了半截。
“玉先生,您要一起去醫院嗎?”醫生問。
“不去了,就拜托你們好好照顧了。”醫生給站在旁邊的劉玲使了個眼色,劉玲點點頭,跟上了救護車。
玉笙簫折回屋裏,調出監控錄像,把昨晚的過程又看了一遍,並非他願意看那些齷齪的畫麵,而是他要確認一下,昨晚假雲舒的臉有沒有露出來,他雖然恨假雲舒,或者說,現在可以確定,假雲舒就是艾米,他即便再恨艾米,也不能讓她的臉露出來,讓雲舒的聲譽有損。
末了,他把錄像收起來,然後把南山別墅裏他和雲舒值得紀念的東西拿走,這裏,他再也不想踏進半步了。
水義龍的家裏,玉笙簫,雲爸爸都在,三個人對最近發生的事情一籌莫展,水義龍派自己得力的手下去調查這件事,沒想到,對方勢力很大,完全查不出什麼。
“你打算怎麼辦?”水義龍抽了一口煙,本來,他的煙已經戒了,可最近因為雲舒的事情,他又複抽了。
“隻能從假雲舒身上找線索,我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假雲舒就是艾米,她沒死,整容成了雲舒的樣子,又回來了,那個女人,她的目標一直就是玉氏的總裁夫人的位置,之前她和姨媽拆不散我和雲舒,現在竟想出了這種辦法,真是歹毒。”玉笙簫恨恨的說。
雲爸爸手托下巴做沉思狀:“如果是艾米母女搞的鬼,依著她們對雲舒的恨,怎麼也不可能就這麼任雲舒自由的生活在普羅旺斯,就算搞得她失了憶,可她還活著,還會對她們的地位有威脅啊。”
“爸爸說得對,所以我才認為她們不是主謀,主謀另有其人,而那個人,目的並不是要害雲舒,而是要拆散我們,所以,短時間裏,我們不用擔心雲舒的安全問題,就算我們不去保護,那個人也會保護的,雖然,我還猜不透他的目的何在。”玉笙簫已經把整件事想的很透徹了,這也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
雲舒每天外出溜達的時候,總會看到赤練,他好像她的影子一樣,隻要她一出城堡,馬上就會跟上來,甩都甩不掉。
一開始,雲舒還很抵觸,看到他跟上來,便會橫眉冷目,告誡他不要繼續糾纏,可天知道,這家夥的臉皮是什麼做的,她都已經那麼義正言辭的嗬斥過他了,他依舊我行我素的跟在她後麵,不離不棄。
好吧,的確是不離不棄。
漸漸的,雲舒也不想管他了,反正感覺到他沒有敵意,隻是跟著她而已,雖然帶著這麼帥的一個男人逛街很有壓力,走到大街上,回頭率百分之二百。
因為有赤練這條超級大尾巴,尹諾也不太願意陪雲舒出去了,最近尹諾很奇怪,總是不知在忙什麼,早晨出去,晚上回來。
察覺到赤練沒有敵意,雲舒也就不管他了,一天,她乘車外出,赤練照例跟在後麵跑,一直跑到商業區,雲舒下車時沒注意,一輛急速飛馳的車迅速飆過來,眼看著就要撞到雲舒身上。
那一瞬,雲舒傻眼了,她想過很多種死法,以為最適合她自己的就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老去,可是沒想到,她居然死於車禍?
好不甘心啊,可最不甘心的竟然是她肚中的孩子,這一刻,她感覺到了自己內心深深的不舍,如果說以前還在猶豫這個孩子要不要的話,現在她是完全堅定了信念,孩子必須留下,因為她愛他,可是,還來得及嗎?
在車撞過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捂住腹部,閉上眼睛,然後,腦中一陣眩暈,身體懸空,仿佛飄在了天空中。
“好了,你沒事了。”好聽的男聲傳入骨膜,雲舒緩緩睜開眼,對上赤練那雙含笑邪魅的眸子。
他的眼睛像一泓深潭,吸引著她去探究,她呆呆的看著赤練,直到他輕笑出聲:“我知道我很好看,可也不用在大街上這麼欣賞吧?有好多人看著我們呢。”
雲舒這才發現,她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被赤練抱在懷裏,兩人緊密相擁,讓人不想歪都難。
“放我下來。”雲舒掙紮著從赤練懷裏鑽出來,看到滿大街探究和豔羨的目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