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雲舒剛買了一箱橙子,吃了一個,覺得酸甜可口,水分又足,便又吃了一個,吃第三個的時候,被尹諾看到了,她叉著腰,站在茶幾旁,怒瞪著雙眼吼道:“雲舒,不是告訴過你這個時候不要貪吃嗎?橙子吃多了孩子容易黃疸,雖然我沒有印證過,但是好多人都這麼說,你注意一下好不好?”
“哦,哦哦。”雲舒急忙把橙子皮收拾到垃圾筐裏,急急忙忙站起來,剛要往前走,忽然一捂肚子,小臉皺成一團。
“諾姐,我肚子疼,疼,啊,有水......”,雲舒驚恐的看向地麵,地麵上,順著她的褲腿留下來一灘澄澈的黏糊糊的水,那是什麼?
尹諾雖然是過來人,經曆過這一幕,可看到雲舒這樣,還是難免心驚肉跳,她拚命的深呼吸,然後安慰雲舒:“沒關係的,是破水了,妹子,你快生了,我大外甥就要出生了,別急,沒關係的。”
說完,立刻扯著嗓門喊:“子言,A,B,C--”。
然後,屋裏的女人都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簇擁著雲舒,王子言雖然是個婦科大夫,見過很多女人生產,但身邊的人生產還是第一次見,有句話說得好,叫做關心則亂,她也有些風中淩亂的感覺。
“擔架,A和B,你倆把雲舒放到擔架上,尹諾,你去準備住院用的東西,那些前些天已經準備好了,隻要上樓拿上就好,C,你負責在家照顧兩個寶寶,好了,我們不要慌,這是正常現象。”王子言深吸一口氣,像叱吒風雲的大將一般,指揮著幾個女人。
恰逢赤練給雲舒送東西,看到這一幕,立刻大跨步走過來,打橫一抱,將雲舒抱起來,對剩下的人說:“還愣著幹什麼?跟上。”
“哦哦。”尹諾看了看赤練,又回頭看了看監控器的方向,心中歎息,似乎,赤練充當了玉笙簫該充當的角色?
玉笙簫從監控器裏看到了這一幕,心裏立刻撓心抓肺般的難受,他在地上急躁的轉了幾個圈,最後一咬牙,給淩寒打了個電話。
“我要去,不管你用手什麼辦法,請送我過去看一眼,就看一眼。”玉笙簫如此傲氣的人,從來沒有低聲下氣的求過一人,然而此刻,為了能見雲舒一麵,他把自己的身段放得低低的,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來請求著:“隻要你幫我這一次,今後,我都聽你的,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電話那邊的淩寒聽了玉笙簫的話,驀地想起顧暖淒楚的臉,那個時候,他是多麼狠心啊?結果,理智戰勝情感,他弄丟了她,如今卻收到了這情傷的後果。
他完全明白玉笙簫此時的感受,也非常願意幫助他,雖然,幫助他會給自己惹來一大堆的麻煩,他還是願意通過幫助他來相信,這世間,是有愛情的,至死不渝的愛情。
“好,我幫你,可是,你要知道,你身上責任的重大,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淩寒語氣嚴肅的說。
“好。”玉笙簫這一字,重逾千斤,從這一刻起,他就已經徹底把自己和淩寒綁在了一條戰船上,隻能進不能退,否則,萬劫不複。
深夜,雲舒被送進了產室,雲舒堅持要順產,因為她聽說,順產的孩子由於是正常通過產道,呼吸係統要比剖腹產的孩子健康很多,也不容易得呼吸係統的疾病。
陣痛開始的時候,時間間隔還長一些,初時,雲舒還有心思和尹諾子言開開玩笑,漸漸的,她就變了臉色,說話都有些困難,後來,她幹脆疼的不能說話了,臉色慘白,痛不欲生。
人們都說,順產就相當於把人的二十根肋骨齊齊折斷,那是世界上疼痛的極致,尹諾是經曆過這一切的,所以,感同身受。
她給雲舒揉著後腰,一個勁兒的給雲舒鼓勁兒:“妹子,再堅持一下,快了,已經很快了,你就想想,明天就可以看到一個可愛的寶寶每天對你露出笑臉,用小手撫摸著你的臉頰,給你溫暖,多溫馨......”
雲舒眼淚汪汪的說:“嗯,我堅持,可是諾姐,還得多長時間?我......唔......我快受不了了啊。”
尹諾隻能一遍遍的說:“快了,很快了。”
赤練就守在病房外,聽到雲舒呼痛,他的心立刻跟著揪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握著拳頭。
王子言匆匆過來,對赤練說:“赤練,我忘了帶一件重要的東西,在城堡三樓西邊的屋子裏,現在大家都分不開身,能不能麻煩你回去取一下?”
赤練怔了怔,現在這個當口兒,雲舒在裏麵還痛呼著,讓他離開,萬一--,他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