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臉色不虞,一擺手,對內侍太監說:“傳聶崢嶸覲見。”
內侍太監匆匆跑了出去,大廳中頓時陷入寂靜中,淩寒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後,然後小心翼翼的跪下去:“皇上,微臣此番隨雍王殿下前去營救雍王妃,發現敵方將雍王妃擄走後,並沒有加害,而是給她易容改扮,裝成一位久病的病人,馬車一路疾馳,混出關外,屬下見到雍王妃時,她還是男裝,臉上抹了厚重的易容物,若不是她主動出聲,屬下都沒有認出她來,她那樣一副容貌,應該不會有人惦記,所以,雍王妃是清白的。”
雲舒聽了淩寒的話,隻想翻白眼,他這是什麼意思,意思是說,她那副尊重,是個人就會覺得難以下口,所以才得以保持清白嗎?
其實,淩寒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對方把雲舒裝扮成這樣,目的並不是要毀其清白,一定是另有陰謀。
大家都是玩弄權術的人,首先,高高在上的帝王就聽懂了,看向雲舒的目光中就帶了一絲歉意和同情。
這時候,聶崢嶸進來,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尹諾,尹諾跟在聶崢嶸身後跪下來,頭低低的垂著,眼睛卻四下搜尋雲舒的身影,看到她坐在玉笙簫旁邊,尹諾才微微放了心。
皇帝問聶崢嶸:“聶將軍,這份奏折可是你讓雍王呈上來的?”
聶崢嶸恭敬的回答:“回皇上,是臣寫的奏折,托雍王殿下呈送上來的。”
皇上點點頭又問:“據雍王說,這份奏折上所提到的人證和物證也是在你那兒?”
聶崢嶸點點頭:“是,皇上,在臣這裏,臣負責京都安全事務,雍王妃被擄走這樣的大事,臣當然脫不了幹係,這幾日,臣將京中可以人物盡數查了一遍,發現了很多線索,也找到了幾個證人。”
皇帝又問:“那你把證人藏於何處?帶到殿上來吧。”
聶崢嶸答應了一聲,轉身剛要出去,內侍太監從外殿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稟告:“啟奏萬歲,京畿大牢被劫,牢裏幾名死刑犯不見了,剛好,剛好是聶大人送過去的幾個。”
“你說什麼?”聶崢嶸急了,一把抓住內侍的衣領,怒瞪著他。
內侍太監被嚇出了一頭汗,一邊抹汗,一邊顫巍巍的說:“聶大人,奴才說京畿大牢的幾名死刑犯被劫了,據刑部幾位大人說,那幾名死刑犯就是聶大人前幾日送過去的。”
皇帝神情凝重,玉笙簫也目露擔憂。聶崢嶸鬆了內侍太監的手,抬頭對皇帝說:“皇上,請允許臣去京畿大牢察看一下。”
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帝也知道耽誤不得,他擺擺手說:“愛卿快去,此事要緊。”
聶崢嶸和尹諾匆匆離去,玉笙簫和雲舒對視一眼也站起來:“父皇,兒臣也去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聶將軍的。”
皇帝也知道,這個時候下結論為時過早,他掃了眼皇後,眸中滿是狐疑,真的就那麼巧嗎?玉笙簫這邊剛呈上了奏折,說已經找到了人證物證,那邊的京畿大牢就被劫囚了?如果說這一切和皇後沒關係,他都說服不了他自己。
皇後淡定自若的看了皇帝一眼,盡管心裏很有把握,可還是被皇帝眸中的冷光駭到了,她眸光閃爍了一下,將視線移向別處。
太子是她唯一的兒子,她不允許他有一點閃失,這件事,隻準成功,不能失敗。
玉笙簫牽著雲舒的手走到殿外,歉意的對她說:“阿雲,你不要多想,我不會讓你做側妃的,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雲舒望著他沒有說話,手卻握得更緊了,他感覺到她的在意,唇角微勾,向她點點頭,兩人相攜走出皇宮,聶崢嶸和尹諾早已策馬揚鞭,趕往京畿大牢了。
淩寒和顧暖跟在後麵,不冷不熱的問了句:“雍王殿下,您是要趕往京畿大牢呢,還是繼續在這裏卿卿我我?”
玉笙簫轉過頭冷笑:“你也可以卿卿我我,用不著羨慕我們。”說完,意有所指的瞥了眼顧暖。
顧暖臉一紅,垂下了頭,她的心裏如一團亂麻般,這一路上,看著淩寒的冷漠,看著他的無情,她原本柔情滿意的心,已經漸漸冷下去,如果換了以前,玉笙簫這麼說一句,她一定會嬌羞無限,可現在,心裏隻剩下了荒涼。
淩寒不自然的將視線移向遠方,經曆了和顧暖的事情,他最近越來越摸不清自己心裏所想,雖說有時候他看著顧暖也挺心動的,可就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坎兒,還是過段時間好好理理思緒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