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沒有聽到幻影回聲,想也知道女子是真的生氣了,自己突然出手掐著人家死穴,不搭理自己也實屬自然,轉身準備離開日後再做打算。
剛轉過身就聽到女子輕輕淺淺的聲音傳來,沒有意思惱怒,倒像是有些故意惹怒若淵的意思“怎麼,多慮了?小女子想問問若淵師兄,您是將小女子錯認為別人,以為在下是來做什麼的呢?”軟軟的聲音說出的話確實絲毫不見軟弱,雖身子仍是趴在桌上又因剛才被扼住了呼吸而顯得愈加嬌小,總有種讓人不忍責怪的無力感。
“怎麼,剛才想殺死我的人現在倒是說不出話來了?”看見若淵臉上這種不忍的表情幻影就更加的怒火中燒,腦海中浮現出曾經自己幾次深陷陷阱死裏逃生中那幾張看著自己心疼不已的臉,可是他們憑什麼做出那副表情,那時候自己被情衝昏了頭腦,現在她想清楚了,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深陷絕境的不正是這些“心疼”自己的人嗎?所以對眼前麵有愧色的若淵更是言辭狠絕,不見剛才半點小女兒姿態。
此刻若淵眼中再無剛剛的半點厲色,看著幻影白皙的脖頸上還殘存著剛才自己下了狠手的手印,看著那雙直直看向自己的那雙銀灰色眼眸,麵前的這個女子有著跟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小師妹一摸一樣的麵龐,剛剛自己那樣的做法是真能夠把那樣的一個人置於死地的,梓涵已經不在了,有一個跟她一般相貌的姑娘對自己與大家也不盡然是壞處,起碼我們看不見長大嫁人生子的梓涵現在可以看著跟她一般模樣的幻影也是一種安慰了,自己怎麼能夠想要殺死她...想到此處若淵的眼瞳中都開始不自覺的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一想到自己差點殺掉梓涵他就忍不住顫抖..全身悲傷的氣息連之前空氣之中的緊張氣氛掠奪而去,小舍中竟一時無人言語。
罷了,罷了,當年最疼最護著自己的也要屬淵師兄了,這天下從來沒有對自己有任何企圖的人,現在自己反倒把對那些恨一下發泄到了師兄身上。“幻影,沒事吧,你淵師兄也是小心謹慎慣了的,你也知道穀內與他處不同..”
碧盈看到趴在桌上的幻影明顯一瞬間斂去了氣息才趕忙上前扶起幻影,哪怕是現在的幻影也讓碧盈有著對赫連家嫡係公主的敬畏,哪怕平日裏大家相處多麼的融洽,可這個外表嬌美柔順的銀眸少女確確實實是那個血液純淨的赫連家上一代被認可的家主。
“沒事,碧姨,也不是沒死過。淵師兄也並不是害死我的人呀”。奪目的麵容冰淩的表情說出的話卻猶如平地驚雷,舍中除了雪慈年幼沒有弄懂幻影的話,碧盈更是上前拉住幻影的衣袖,聲音因為驚嚇而有略略的緊張低聲提醒幻影“姑娘”。抬眼看見全身僵硬的若淵,幻影銀色的眼眸閃了閃,傾身上前抬起腳尖靠近若淵的耳畔“淵師兄.”俯身抱起雪慈滿臉笑意的晃出屋中,絲毫看不出是剛剛那個滿身厲色的女子。留下來的男子卻因那句淵師兄心情大變。
碧盈轉身就看到臉色慘白的若淵,不知道剛剛幻影對著若淵說了什麼,隻覺得現在的幻影。明明隻要見過的人都可以認出是當年的那個人,但是有時候卻又誰也不能認定到底是不是她。是不是人都要經曆一死才能夠看的夠清,可有著這種恨到底是看得清還是更模糊了呢。碧盈看著明顯還處在震撼中走不出來的若淵,深知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悄聲反身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