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自己的那套公寓,溫璿搬走了,鎖換回了以前的插孔鎖。
可她的鑰匙早就沒了,她把門口所有能放鑰匙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最終都無果,結果在她準備翻窗戶的時候,手剛攀上窗沿,就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帶著一種不可言說的窘迫,笑了。
房間裏裏外外都沒變樣,幹淨得沒落下一層灰,看樣子是常有人來打掃。
隨便收拾了一番,洗了個熱水澡,沈肆倒頭舒服睡了一覺。
她既然回來了,就做好了麵對南港一切的準備,不管是五年前的事情還是現在的,都是磨人的糟心事兒,沒準今天這一覺,會是她最安穩的一覺,得好好珍惜啊!
一覺醒來,時間不過淩晨五點,但沈肆卻精神充沛,索性起來晨跑。
出門的時候天就陰沉沉的,沈肆想著雨下來之前她應該能回到家,可還沒往回程跑到一半,雨就淅淅瀝瀝下起來了。
雨越下越大,沈肆跑也跑不及,看見一家花店,二話不說鑽了進去。
“歡迎光臨。”
守花店的是一個姑娘,二十三四歲的模樣,聲音細膩,一頭黑色的長直發,帶著棕色的蓓/蕾帽,一股子文藝幹淨的氣息鋪麵而來。
花店的裝修和這姑娘/的氣質是一個風格的,一走進來,就能讓人心寧靜,專心細致的挑一束花。
沈肆隨意擦了擦額頭的雨滴和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外邊下雨了,想著進來躲會兒雨。”
花店姑娘放下手裏正在剪枝的花,用力抬頭使視線越過前邊幾乎沒過她的花束,看了眼外麵,咧嘴笑了笑。
“還真是,我都沒聽見。我這地方小,也就沒擺多餘的椅子,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隨便逛逛吧!”
“謝謝。”
沈肆道完謝,四處看了看,最後步伐鎖定在最裏頭的一麵牆前,各式各樣的花語和照片,看樣子都是顧客反饋的照片,讓這細心的姑娘收集起來造就了這一整麵牆的精彩。
看著這些不同背景下送花著或者收花者的照片,沈肆似乎看見了一束花所傳遞的幸福,可看了一圈,鬼使神差的被一張手寫的花語給吸引住了目光。
淡藍色的便簽紙上剛勁有力的寫這簡單的兩個字——等待。
不知為何,雖然隻有字沒有照片,卻讓人感覺到這兩個字承載著的重量。
姑娘看見她一直盯著牆看,笑著過來對她說:“是不是也被這些笑容給動容了?這些都是近期才整理出來的,不看不知道,看了還嚇一跳,我賣出的花竟然給那麼多人帶去了幸福和笑容。這就是花的力量,無論是什麼樣的感情,你說不出口,但花都可以為你傳達”。
而這個時候沈肆才看見,姑娘是坐在輪椅上的。
沈肆微愣,但以輕笑掩飾,姑娘說得容易,其實收集整理這些,一定沒那麼簡單吧。
“那這張,怎麼沒有照片?”
沈肆指了指那張她看了許久的便簽,姑娘抬頭看了一眼,了然 的一笑。
“這個啊,寫這字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他經常來我這買花,可從未聽他提起是要送給誰,有一次我借著收集照片問起了他送花的對象,可他什麼都沒說,隻給我留下了這兩個字,我想著他應該有自己難以言說的故事吧。這麵牆本來就是說故事的,即便這是外人所不能體會的故事,但也算是故事吧,我就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