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薄荷是世界上最美的顏色
清涼的薄荷擁有舒心的綠色,可誰知它內心的冰涼。
在市中心公園最茂盛的櫻花樹下,四月抱著輕巧的木吉他,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唱著那首母親曾經最愛的櫻樹花。四月穿著一襲水紅色的長裙,聲音不大,輕輕的柔柔的,略帶著微微的沙啞,卻出奇的好聽。
在四月懂事之前,她的雙親就與她陰陽隔絕。她的記憶中,父母的影像並不清晰,隻是兩個很淡很淡的身影。然而那個殺害四月雙親的人,卻是最寵溺四月的舅舅,誰都沒有想到,他對侄女的疼愛,對姐姐的敬重,都隻是打著親情牌,慢慢接近他早已垂涎三尺的財產。
想到這裏,四月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接著就是巨大的疼痛。如果不是自己太弱小太無能,爸爸媽媽就不會受到那樣的傷害,更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那麼不堪,痛楚卻無處可敘。
鼻子突然酸澀,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並不是想象之中的滾燙,而是傷心之至的冰涼。四月狠狠地咬著嘴唇,極力想控製住淚水的流淌。
“那個···你怎麼了?”關心的聲音傳來,四月慌忙抹去眼淚,抬頭一看,一位略有些青澀的男孩站在自己麵前,最耀眼的是他的一頭紅發,極少見的墨綠色瞳孔散發著清澈的光,似乎也是十六歲左右的光景。
“那個我···聽到琴聲就過來了。我叫三月。”男孩極其自然地伸出手,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沒有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