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子裏,眾人如臨大敵,靜立於大殿之中,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眾人皆是一副擔心的模樣。
正在這時,太醫院周太醫快步走了出來,他頭上滲滿了汗水,卻是急匆匆地跪在了虞寒卿麵前,他顫微微地說道:“王爺,娘娘身子本就孱弱,平日裏憂思過度,本就有些羸弱,今日又受了巨大的驚嚇,摔倒了一跤,情況恐怕是不好……”見頭頂上男人臉色黑沉,他頓時嚇得將頭低得更低了。
虞寒卿深呼吸一口氣,沉聲問道:“你說!怎麼個不好法?”在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沒有現代醫術,更沒有先進儀器,是一件極為凶險的事情。
“娘娘她……恐……恐怕是難產了!”
這話一出,屋子裏仿佛爆了一枚巨大的響雷,頓時炸開了鍋。虞寒卿更是倒抽了一口涼氣,身子顫抖了幾下。
在古代,女人若是遇上難產,往往九死一生,情況很是凶險。
“你們!務必盡全力,需要什麼藥材盡管說,我必然想辦法找來!”或許是太過心急的緣故,虞寒卿直接對著眾人自稱我。
“是是是,微臣領命!”周太醫趕忙衝回了房間裏,態度愈發嚴謹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窗外突然響起了鍾聲,煙花在半空中開花,這預示著新的一年的到來。
所謂新年新氣象,這預示著所有的一切皆是新的開始。
然而,虞寒卿卻是沒有半絲高興,屋子裏一盆盆血水端了出來,一幹奴仆手忙腳亂,太醫們更是焦頭亂額,忙著研究催產之術。
屋子裏的人漸漸褪去,最後太後眼皮有些支撐不住了,亦是被虞寒卿派人架著送回了宮中。不少宗族的婦人,以及寒荻,依舊陪著虞寒卿留在屋子裏待產。
一柱香燃盡,丫鬟又去換了一柱,接二連三地,天微蒙蒙亮了,雖沒有血水端出來。淩江蘺身下的血暫時止住了,然而卻隻聽見她痛苦的呼叫聲,孩子依舊沒能生下來。
若不是太醫一再要求,又被人拉著,虞寒卿恐怕早就受不住了!
這期間,丫鬟送來了吃食,他卻是沒有絲毫胃口,整個人焦躁不安,在門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轉個不停。
眼看兩天過去了,淩江蘺身子愈來愈虛弱,卻是吃不進去任何東西,虞寒卿心疼到了極點,隻暗怪自己不能代她受罪。
最後,虞寒卿終是忍不住了,他猛地推開了門,衝進了屋子裏。
經過兩天的折騰,女人已經不成人形,整個人虛弱極了,仿如氣若遊絲般。虞寒卿心中一滯,一把拉住了她纖弱的手,整個人愈發顫抖起來。
他動了動嘴唇,低聲道:“蘺兒,你一定要堅持住!”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你一定要與我白頭偕老!
看著淩江蘺這副虛弱到了極致的模樣,他心中狠狠地扯痛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