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夫人柔音死死地咬緊了嘴唇。
她的臉色煞白地看著放在牆壁上頭的那一副畫。畫中的女子她識得,是她自己。而懷抱之中抱著的那個孩子,則是燕七落。但是,此時此刻的燕夫人,卻顫抖著看向眼前的男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不是告訴我,這副畫像早已經被落兒的奶娘燒毀了麼?甚至還為此,打死了當初落兒的奶娘。”
“為什麼,這副畫像會在這裏?”
葉玄月的聲音冷漠。她在走進來之前,已經戴上了麵具,此時此刻,她開口說道。
“您更應該問的是,他懷中的那個盒子裏頭,裝的是什麼。”
燕城主的麵色瞬間如土。
他整個人哆嗦著抱緊了盒子。
燕夫人的目光看向了他。
她不懂,她想不通,這副畫為什麼會藏在這密室裏頭。
她默默往前走了幾步,想要看一看燕城主懷中藏著的到底是什麼,而這個老者卻突然顫抖了一下,整個人打了一個激靈。
“不……不……你不能看……”
“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看這盒子裏頭的東西的!”
燕城主燕胡天咬緊了牙關不肯鬆口。
柔音柔弱的臉龐之上卻露出了一抹堅決之色。
“為什麼不肯給我看?”
葉玄月的聲音低沉地響起來。
“他自然不敢給你看了。”
“因為那裏頭藏著的是,乃是一個極大的秘密!”
燕胡天的臉龐流露出驚恐,而柔音則是看著眼前的這個老者,她低聲說道。
“三十幾年前,你強迫要我與你成親。”
“你是這城中的城主,前頭已經死了三個妻子!你以我母親性命為代價,威逼我嫁給你。”
“而我母親,卻在我成親那一日自殺而亡,就是為了不拖累我。你隱瞞了這個消息,硬生生等到數天之後才告訴我。此後我心如死灰,活著也好似行屍走肉,若不是二十幾年前落兒的降生,我早就不願意再活到今日了。”
“燕胡天,我今日便要問你一聲,你究竟瞞了我何事,那副畫像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當年究竟為何要殺死當年落兒的奶娘?我體弱多病,當年無力照顧孩子,是她辛辛苦苦喂養了一年,你卻活生生地把她打死!”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說到後頭,因為情緒激動,整個人身體顫抖得厲害。
對於這個女子來說,她隱約猜到這其中或許隱藏了一個極大的陰謀。
燕胡天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他在這黑岩城之中叱吒風雲這麼多年,卻從未有一日如同今日這般痛苦掙紮。
他根本不敢看眼前的這女子的眼睛。
葉玄月則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城主。
有些事情,終究是瞞不了一輩子的。
這個頭發花白的男人終於抬起頭,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原本還算是意氣風發,此時此刻瞧著,卻有幾分精疲力盡了。
他的手顫抖得厲害,然後他打開了那個盒子。
裏頭居然是一個小玉盒。
他神情複雜地看著這個玉盒,幾次張開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咬了咬牙,突然伸出手,居然想要把這個玉盒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