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盔甲,騎馬而入。
那青年頭發束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五官其實並不能夠算美男子。
但是有自己獨特的韻味。
在邊關風吹日曬,甚至皮膚都有些黝黑,但是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潔白牙齒的樣子,整個人是當真好看極了。
再也不會有一個二十歲的武皇那般意氣風發的樣子了。
諾奴。
他以奴為名。
但是全皇朝,甚至全淩天大陸,從那一日起,都不敢再小覷他。
誰敢拿他當奴隸?
她從此再也沒有忘記過他的樣子。
一直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那些說過話,和記憶裏頭那個青年模糊的影子,這麼多年,她從未放下過。
宇文盈抬起頭看著應不惹,聲音裏頭是當真帶了幾分懇切的懇求。
“求求您。”
“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
應不惹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他的聲音很輕。
“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有辦法?”
而宇文盈的眸光,則是熱切地,灼灼地盯著應不惹看。
“因為當年埋葬他的那具棺木,聽聞,是出自您之手。”
“您有沒有辦法,找到?”
應不惹的眸光看著眼前的宇文盈。
他低聲說道。
“你非得這麼執著不可麼?”
“放下不行麼。”
他認識宇文盈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當年宇文盈拜入皇城學院的時候,他還是頗為看好這個少女的——但是這少女偏偏喜歡上諾奴。
應不惹看著她的眼睛。
宇文盈的眸子裏頭隱隱閃爍著淚光。
她的聲音很輕。
“如果能夠找到,我此生再沒有別的心願了。”
應不惹看著眼前的女子,他的神情裏頭帶了幾分唏噓,過了好一會兒,應不惹才緩緩開口說道。
“當年那根浮香木的確是我拿出來的。”
“也是我免去他受千刀萬剮,親手把他的屍體放逐去了無盡海。”
應不惹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宇文盈的表情裏頭隱隱帶了幾分感激!宇文盈盯著應不惹,嘴唇微微地顫抖著。
應不惹便等同於她的大恩人。
應不惹猶豫了一下,方才開口說道。
“那個小子,我也是相當欣賞他的。”
“所以才會做這件事情,你倒是不用謝我。我和他,不過是互不相欠罷了。”
“不過你想要讓我再次找到那根浮香木,卻是十分困難,連我自己都很難再做到了。”
宇文盈的眼神裏頭帶了迫切的懇求。
卻聽見應不惹開口說道。
“能不能夠找到,隻能夠碰運氣!”
他頓了頓,然後開口說道。
“還有一件事情。看在你這份癡情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同你說一說。”
宇文盈瞪大了眼睛,然後聽見應不惹開口說道。
“陛下注意到了無盡海,想要收回無盡海的主權,將之重新劃分成為皇朝的一郡。”
“你若是想要去的話,盡快去吧。”
“因為連我也猜不透陛下的心思。”
宇文盈咬了咬嘴唇,然後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的聲音很輕。
“我知道了。多謝。”
宇文盈的睫羽微微顫動了一下。
無盡海……
她是一定要去的。
哪怕窮盡一生,她也要找到,她想要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