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了雍皇。
那個男人的氣息，讓他絕望。如果說之前那個女仙帝，他的道侶雍後的氣息已經讓人覺得快要窒息，那麼當他見到雍皇的時候，心頭隻有一片冰涼。
如今瑤鈴生死不知。
而他被關押到這裏來，隻有一個原因，就是玄月的事情，被雍皇同雍後這對夫婦發現了。
謝啟心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發現的。他們把他關在這裏，雍後來找過他一次，狠狠地折磨他，但是卻留了他一條性命。
他從那個時候。
便明白。
這對仙帝是想要引玄月出來了。
玄月……玄月那個丫頭，若是知道他被關押，謝啟心心頭隱隱明白，那個少女，那個倔強的丫頭，隻怕若是回到北鬥仙宮聽聞消息之後，絕對不可能心安理得，她一定會出來的！
但是那樣的話……
她的下場……
謝啟心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痛苦。
那是兩個仙帝。
那是兩個，憤怒而又絕望的仙帝，有著喪子之痛，若是玄月被他們發現了，隻怕是要被搜魂抽魄，要承受的痛苦，隻怕是比他此時此刻多上千倍萬倍都不止。
玄月的下場可想而知。
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但是眼下他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被囚禁在這個他都不知道在何方的地方，他根本脫身不了。
他唯獨可以祈求的。
就是讓葉玄月在外頭盡量遊曆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最好成千上萬年都不要再回來了——總會有辦法的，是的，總會有辦法的。
謝啟心卻覺得心亂如麻，他整個人苦笑了一下，表情十分的難看，他低著頭，鼻息之間是刺鼻的血腥氣息，但是他已經覺得麻木了，有些不大聞得出來。
玄月啊……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下一刻，他卻聽見一道低沉的聲音。
“你倒是個硬骨頭。我們隻想要知道，我的愛子究竟是如何隕落的。我尋到了他當初下界的檔案，他下界是為了查探一個凡人人類少女的消息。然後我用大法力撈回來了他當初隨身攜帶的東西……”
那個男子的聲音輕描淡寫。
他低聲說道。
“那東西有些難尋。”
“不過籠統耗費了這麼長時間而已。”
“我尋了仙界的好友利用這些訊息推算。”
“你的徒兒，一定同我的愛子隕落有關係。不過我們眼下還尋不到她，隻能夠請你來做做客了。”
“你也不要怨恨我的道侶，她心頭這麼多年的積攢下來的恨意滔滔不絕，總得需要一個宣泄的出口的。”
“你那個徒兒，瞧著是沒有本事殺了我兒上華的。”
“但是……畢竟是我兒上華的死同她有關係，她間接導致了我兒上華之死。”
“所以，總得有個了結才是。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謝啟心臉色煞白，他感覺喉頭仿佛被黏糊糊的鮮血堵住了，一個字都發不出來，這道聲音聽著毫無反應。
“你就在這裏，等到她來吧。”
“你不用想北鬥仙宮的人會來救你，他們眼下自顧不暇，是沒有空把精力放在一個失蹤的大羅金仙之上的。”
“就算當真知道，又如何？”
這聲音冷冷淡淡的。
謝啟心的心頭卻是湧上了一絲絲的絕望。他說得不錯，一個字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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