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瞳則是小心翼翼地在酒窖裏頭藏了三天。
他一直不敢動彈——生怕被發現。
而等到第三天,他昏昏沉沉,戒備心大減,卻是沒有聽見外頭的腳步聲,等到他聽見,卻已經是遲了。
他隻能夠往後頭縮了縮,卻聽見了一道有些清脆的聲音。
“有貴客臨門,老爺讓我們去搬酒窖裏頭那壇藏了數千年的好酒……欸?”
“這酒香怎麼同往常截然不同了?”
“之前這酒窖你我來過無數次,什麼時候有這樣……這樣甘醇又動人的好香氣了?”
赤瞳不敢輕舉妄動。
他生怕被發現。
不過聽見這兩句話,他心底卻有了計較。
他偷偷地拿著酒葫蘆,然後小心翼翼地,把上頭的蓋子給打開了。酒香立刻撲鼻而來,氣味十分甘醇,赤瞳握緊了些身旁的酒壇,心頭卻在祈禱。
他這也是情急之下,才突然想到的法子。
唯獨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而前頭的聲音越來越接近了些。
“這酒香好生濃鬱。比之前的酒要強……比之前那壇最好的酒,還要更好聞一些,難道放得時間太久,這酒產生了某些玄妙的變化不成?”
這脆生生的聲音充滿了疑惑。
而另外一道聲音則是開口說道。
“別想那麼多了,搬酒吧。”
這聲音應了一聲,又往前走了兩步。
然後往最裏頭而來。
赤瞳就躲在這酒窖的最裏,他眼看著自己無處可躲,有些情急,猶豫了一下,卻是輕飄飄地往前跳動了兩下,然後一腳踢翻了那個酒葫蘆,裏頭的酒氣傾囊而出,幾乎是鋪天蓋地。
赤瞳自己釀造的酒。
他自己最為清楚,香氣能夠飄逸到何處去。
他這些都是下意識的舉動,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處,眼下也隻能夠祈禱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兩個取酒的童子還未來得及遠離,就看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玄色衣袍的青年。
這青年好生的冷漠,幾乎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那種冷漠法。
赤瞳偷偷摸摸地又拿了一個酒葫蘆出來倒。
他還未完全倒光,就聽見了一道聲音,在它頭頂上頭響了起來,十分清冷。
“你在做什麼。”
赤瞳猛然抬起頭。
他的眼眸閃過了一絲幽暗金芒,十分淺淡,稍縱即逝,但是也被眼前的這個青年給捕捉到了。
他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微弱波瀾,然後他伸出手抓住他衣襟,聲音聽上去,倒是算得上是冷漠。
“好酒若是倒掉了,豈不是顯得極其可惜。”
下一刻。
這青年便往前走了兩步,然後拎著赤瞳消失在這酒窖裏頭。
……
過了好一會兒,這兩個小酒童方才對視了一眼,然後戰戰兢兢地往回走去,哭喪著臉。這可怎麼是好……
赤瞳被這青年拎著衣襟,他動作極快。
而赤瞳的心也跳得奇快無比,它眼底方才一閃而過的金色微光,乃是他動用了他的眼瞳異能,下一刻,他感覺他的身體停止了移動,然後那個冷漠異常的黑衣青年伸出手輕輕地按住他肩膀。
聲音冷冰冰的。
“猴族?”
他這兩個字。
就恍若冰雪降落一般,實在是讓人覺得冰冷無比。
赤瞳咬了咬牙,然後點了點頭。
他開口說道。
“你想要用酒誘我?”
赤瞳又點了點頭。
然後赤瞳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冷漠無比的黑衣青年,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