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低落鮮紅的液體,林間仿佛有血腥氣鋪麵,何連勝咬緊了牙關,力道幾乎快要把眼前的一嘴牙咬碎,他在腦海之中,設想出的場景是刀山火海,有人正在血腥噬啃。
但是葉玄月放下他的時候。這少女的足尖一點,她便漂浮在半空之中了。
樹梢之上,有一道人影。
她站在陰影之中,隱隱灼灼,樹蔭晃動,居然看不真切。
葉玄月卻隻用了一眼便能夠確定,她的聲線十分淺淡,聽上去透出了一種幹脆利落的音調。
果真是你。
怎麼,在半神之地,也要虐殺麼?
你敢不敢轉過身來同我對峙?
伴隨著這句話,樹梢之上的女子轉過身。她穿了一身白裙——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她的白裙之上幹幹淨淨,居然好似連哪怕一滴鮮血都沒有滴落在她的白裙上頭。但是。她的唇卻是鮮紅的。她的唇色有些可怕,像是飲血過後,方才能夠留下這樣尚未幹涸的印記來。這女子的皮膚極其白,白到幾乎病態。黑緩緩落下,她的眼神,
宛若鬼魅地盯著葉玄月看,出的笑聲尖銳而又刺耳。
有何不敢。
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敢出現在這裏。
葉玄月的聲線淡漠。
你都敢。我為何不敢?
她抬起頭,看向眼前的林若嵐。但是此時此刻的林若嵐——給她的感覺,卻比當初見到這個女子,要複雜了無數倍,她盯著她的眼睛,開口說道。
你殺人總不會不講道理。
那邪魂供養得好麼?
林若嵐則是出了一聲冷笑。
殺人難道還需要講道理?
可憐的何連勝在下頭聽得瑟瑟抖,但是他卻不敢不看,隻能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觀察上頭的情況,卻不敢冒出頭來,蹲在樹後頭,隨時打算逃跑。
好生凶蠻的女魔頭!
那少女那少女瞧著纖弱得很,如何是這女魔頭的對手?
何連勝的眼力有限,他連葉玄月已經突破到了半神境界都沒有看出來。
林若嵐冰冷冷地看著葉玄月,她的聲音也極冷。
我不打算在這裏殺你。
你若是現在滾了,到最中心的區域,我還可以勉強同你井水不犯河水。
滾吧。
葉玄月抬起頭看著對麵的女子幽冷眉眼,四周仿佛有血順著樹梢滴落下來的聲音,她抬頭,眸光卻顯得堅定。
可是我卻不想要同你井水不犯河水。
我隻想要同你打一場。
當初此女在仙界肆虐的時候,她便想讓她為了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林若嵐冷笑,她瞥著葉玄月,反手一翻,手中卻拿出了那沙漏法寶——但是同之前葉玄月所見不同,此時此刻,此物變得更加虛幻,她開口說道。
你想死的話,我倒也可以成全你
葉玄月盯著她,突然出聲。
生命法則之力?
你要奪走旁人的生命線——不對,似乎還疊加了旁的
林若嵐的神情猙獰。
你還是去地下慢慢思考吧!
葉玄月同林若嵐對上的瞬間,在另一個方向,卻有一道身影,緩緩地往前走去。
那個青年,袖中,藏了一隻喋喋不休的小鬆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