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風那邊,她是不會動手腳的。而至於眼前的項飛羽麼……在萬千千眼中,已經如同螻蟻。她要做的,就是從他身上,把最大的價值給壓榨出來。萬千千注視著項飛羽,她的聲音依然毫無波瀾起伏,聽不
出她任何情緒,隻是冰涼。
“你可想好了?”
“我沒工夫在這裏多加停留。很快,我便要前往神界了。”
“放棄你那可笑的自尊吧, 畢竟九潯派那麼多條人命,那些門人弟子的未來,甚至這些長老日後的修煉用度,都在你一念之間。”
“我隻要你同我簽訂百年契約。”
“時間一到,你便自由。對於神界中人而言,百年不過白駒過隙,一眨眼便過去的時間。”
“如何?”
項飛羽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他的睫羽覆蓋下去,然後他說道。
“好。”
“我答應你。”
心中那口血氣好似怎麼也咽不下去,但是他不能一怒而起,同她拚個你死我活。他有門派,有長老有師兄弟。口腔之中仿佛彌漫起了血腥的味道,他咬緊了牙關。
“我可以同你簽訂契約。”
……
這對於整個半神之地而言,隻是微不足道的事情。而更有一些更加隱秘的事情,發生在四麵八方。
黑色的霧氣彌漫,一個麵色蒼白邪異的青年抬起頭,看向身旁的人。
“你似乎並不意外。”
“不過,你身上的邪氣不比我輕。看來,這樣的事情,你也做過不止一遭。人如草芥——你倒是心狠。我即便是毒,也從不吞噬同族的。”
他身旁的韓冉星淡淡地說道。
“我同這些人,沒有任何幹係。何必在意?”
“我本來不能算是人族了。我同任何種族都沒有幹係,我隻是我自己而已。”
他身旁的那隻毒蟲輕笑起來。
“你倒是好生狠毒的心腸。如此看來……你的確不是等閑池中物,我便該猜到的,同我打交道的,的確不是尋常角色。”
“你這樣的人,怕是早已經自己把身上的一切因果牽絆斬斷得一幹二淨了吧?”
韓冉星語氣淡漠。“我說過了,我已經不算是人族。既然如此,便不應該再有因果牽絆。那些人類,多半為此所困,作繭自縛。那些都是身外物——何必在意?過分在意感情……是修煉的大
忌。”
“遲早要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情感而自我毀滅。”
他這句話說得決然。
而這隻毒蟲看向他,他的笑意愈發濃鬱。
“你倒是很適合在神界生存。”
“適者生存,你比我這隻毒獸,似是內心更加歹毒。”
韓冉星的語氣淡漠。
“毒?說穿也不過是一種手段。何必介意?”
“神界使者下來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他們必定要返回神界,這是你我的機會,我們也該走了。”
“你吞噬恢複得如何?”
身旁的毒蟲伸了一個慵懶的懶腰。
“自然比不得神界全盛,一兩成還是有的。不過我可不會對神界使者動手,那兩個神人境界雖然平平,身上必定有保命手段,我不能去碰這個硬釘子。”
韓冉星點了點頭。
“也已經足夠了。”
“我們走吧。”他對於這裏,並沒有什麼留戀的。神界……才是他施展的更加廣闊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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