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月盯著眼前的人又看了看，然後她想了想，把最後一枚醒神丹連同著瓷瓶，一塊兒給了燕語。
燕侖似是狀態又不大穩定了，葉玄月抬起頭看了一眼他。
他若是當真參與過圍攻小狐狸，如今這般，倒是有些自作孽——但是她答應了燕語，倒也不會放手不管。
隻是葉玄月又恢複了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她輕聲說道。
“我過幾日再來。”
葉玄月站起身便要往外頭走去，而燕語則是看了一眼葉玄月，有些急迫地喊住了她。
“等……等等！”
葉玄月轉過身，她的眉頭蹙起，而燕語則是盯著她的眼睛，聲音有些小心翼翼。
“我……這丹藥這樣貴重，我不知道該如何回報。若是日後有我能夠幫得上忙的事情，隻要同我說一聲便好。”
葉玄月點了點頭。
“我會的。”
……
半日之後。一座精致的別院之中，葉玄月的眉宇之中透出了幾分捉摸不定。她的手指之上攥住了一枚白色棋子，似是不知道該落在棋盤何處。
她對麵的冷莫燃微微一笑，打趣她。
“是你說要下棋，但是我瞧你的心思，倒是完全不曾放在棋盤之上。怎麼了？生了什麼，可否同我說說看？”
葉玄月的眸光低垂，她低聲說道。
“我心裏頭有些不安。”
冷莫燃微微一頓，他索性把手中的黑子放下，然後走到她身旁來。少女穿著白色的長袍，絲束起，露出一張清麗不可方物的側臉，他低下頭，伸出手淺淺攬住她。
“你有什麼不安？同我說了，或許便能好些了。”
葉玄月伸出手，她輕輕地摩挲著玉石棋盤，然後冷莫燃聽見葉玄月說道。
“我想不明白，神道宮為什麼要置它於死地。而且，它的確讓我覺得陌生了，它比我想象之中更加強大，能夠在神王環伺之中反殺。但是，我原本以為我會驕傲的，但是我心底裏頭更深的卻是擔憂！我太了解它了……”
“若是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它強大，哪怕要付出不可承受的代價，它也會去做的。”
“它在半神之地留下的消息，便是預兆。他們說得對，或許……它的確並不是我認識的那隻狐狸了。”
所以她心裏頭，才會覺得不安。
葉玄月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她微微閉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似是有漣漪微微蕩漾開來。
清風拂麵，心上卻如同離原，有憂慮不安恣意生長。
“我是它的枷鎖麼。為何離開了我，它反而變得如此強大？”
這句問話，也叫冷莫燃心頭微顫。他輕輕看向她的臉龐，冷莫燃看著她微微顫動的睫羽，看著她的通透瞳孔，他輕聲說道。
“你不是。”
“你是它最柔軟的一處。”
“是它心上的一縷光。它若是沒有遇見你，才是它的不幸。”
這句話他回答地毫不遲疑。雖然之前他同葉玄月身旁的那隻狐狸一直關係微妙，不過冷莫燃自信他不會看錯葉玄月對於那隻狐狸的重要性。它若是當真是這一代妖神，恰恰是因為有葉玄月的存在，它才不至於，走上之前幾任妖神的舊路重蹈覆轍。
冷莫燃伸出手來輕輕幫她束好。他的手指專注地從她的絲之中穿過，他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