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月倒是心裏頭敞亮。
一方麵,她需要尋找災厄寶船,另一方麵,對於她而言更加重要的事情,則是她需要尋找那隻小狐狸的下落同線索。
它在上一代妖神之墓那裏出現過。
葉玄月的眸光之中倒映出海波粼粼,波浪拍打著船艙,遠處風浪彌深,而葉玄月背後則是響起了那位辜婆婆的聲音。
“奇怪……”
葉玄月回過頭,便瞧見那老嫗同寧洛湊在一處。
那老嫗手中握了一隻小巧的符筆,同一張雪白毫無雜質的白紙。而寧洛則是用手指沾了些銀色的粉末,在那白紙上頭描畫。寧洛毫不猶豫,一氣揮毫,一筆構成。
辜婆婆看著寧洛,臉龐之上的陰霾之色卻衝淡了許多,她盯著陳寧洛的神情有些詭異,隔了好一會兒,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息來,問道。
“你學過畫符?”
寧洛搖頭。
辜婆婆明顯不大相信。
“不可能!若是你從未學過,如何能夠繪製得如此完美無缺?甚至沒有絲毫破綻?”
陳寧洛的神情則是普通平靜,她覺得這不過是一件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罷了。
“這難道不是照著臨摹,便足夠了麼?”
辜婆婆猶豫片刻,又從袖中抽出了一張紙。這張紙同之前那張雪白的紙截然不同,粗糙泛黃,但是紙上卻散發出了一種暗黃色的光芒,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陳寧洛。
“你再畫一次給我瞧瞧。”
寧洛正打算伸出手來,卻聽見葉玄月在她背後開口,聲音之中帶了些淡淡的笑意。
“寧洛,你等等。我給你拿一樣東西。”
葉玄月不假思索地遞給了寧洛一隻毛筆,她開口說道。
“你用這個畫。”
寧洛看了一眼葉玄月,神情有些驚愕,不過她倒也沒有過分慌張,點了點頭應諾下來,然後伸出手,用這隻毛筆,微微蘸取了些銀色粉末,在這張粗糙的黃紙上一筆勾勒。她的動作不快不慢,手腕握筆的時候,穩穩當當,每一筆所用的力道都是恰到好處,哪怕是葉玄月看過去,以她的眼光看來,也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葉玄月給寧洛的,自然不是普通的筆。
正是那根洗塵筆。
寧洛仔仔細細地繪製了一刻鍾,方才完成了最後一筆,她鬆開手,這張黃紙居然上頭的光芒大作,她繪製的銀色圖案更是光芒流轉,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張銀色符文。
她看向葉玄月,主動問道。
“玄月姐姐?接下來要怎麼辦?”
葉玄月笑眯眯地教授她。
“你吹一口氣試試?”
陳寧洛點了點頭。這個小女孩,心裏頭對於葉玄月是深信不疑的,所以她也沒有半點猶豫照做,而這銀色符文漂浮在半空之中,符文自動勾連,在半空之中流傳了一道銀光之後,化作了一道銀光燦燦的網——這居然是一張禁錮符文。
這也不稀奇,但是陳寧洛的神力微弱,繪製出的神符威力卻強得出奇,隻要不到神將境界,怕是都難以從她繪製的這禁錮符文之中逃脫。
那位辜婆婆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喜色!
她的身形微微一閃,握住了陳寧洛的肩膀,一開口,語氣之中便透出了幾分迫切來!
“你可願意隨我學習畫符?跟我走,做我的傳人?”
陳寧洛有些猶豫,她開口說道。
“我不想……”
那辜婆婆聽這小女孩說了這三個字,卻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她盯著陳寧洛的臉龐,語氣倒似十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