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有股異樣的溫暖,伴著潘寶山進入隆冬二月,讓他一度很受用。
直到春節前夕,潘寶山和劉江燕去縣城見劉海燕,偶然間化解了避孕套事件的疙瘩,他才覺得不應該。雖然那隻是精神上的,但也是背叛,讓他感到有些愧疚。
二月五日,正月二十四,祭灶。
劉海燕想潘寶山發出了正式邀請,要潘寶山到家裏做客。經過這麼時間的觀察和了解,劉海燕對潘寶山已經改變了看法。
高興不已的劉江燕帶潘寶山過去,劉海燕非常熱情。
“來,小潘,先喝杯水。”劉海燕泡了杯熱騰騰的紅茶遞給潘寶山,“早就想一起吃個飯聊聊,但一直忙著。”
“謝謝劉縣長,您分管的工作多,那肯定是很忙的。”潘寶山雙手接過茶杯。
“什麼縣長。”劉海燕嗔怪地笑起來,“這裏沒有縣長。”
“寶山,以後不在工作單位公共場合,不用喊得那麼生硬。”劉江燕也笑了。
潘寶山端起茶杯,不好意思地低頭喝了一口。
“好了江燕,你陪小潘吧,我做幾個菜去,一年當中我可下不了幾次廚,今天應該上上手了。”劉海燕回身走進廚房。
潘寶山放下茶杯,“江燕,姐夫呢?”
“姐姐說他單位加班,要晚一些才回來,應該也快了。”
“今天還加班,是小年呢。”潘寶山說。
劉海燕的丈夫趙銘,是市國有資產經營公司的老總,甚至比劉海燕還要忙的一個人。潘寶山有些話沒好意思講,國資公司聽上去貌似很強大,其實就是無事忙,在經營上不能給市裏的一些國企提供很好的決策,在管理上又與市國資辦有權限交叉,不客氣地說就是個很操蛋的一個機構,整天有什麼可忙?
“好像他經常加班。”劉江燕說著從包裏拿出個塑料袋向廚房走去。
“什麼好東西?”潘寶山件劉江燕有點躲閃。
劉江燕停住腳猶豫了下,回身小聲說了三個字。
避孕套。
聽到這三個字,潘寶山頓時一個激靈,大腦隨即“嗡”地一衝,似乎明白了上次劉江燕包中那盒避孕套是怎麼回事。
劉江燕見潘寶山有點發懵,走過來小聲說:“這些東西是我從鄉計生站拿的,有時帶的多些,有時就一兩盒。”
這一刻,潘寶山心裏真是五味雜陳,之前的一切都是自討苦吃,怪自己瞎尋思,便忍不住搖頭歎氣起來。
劉江燕看到潘寶山如此反應,以為是他看不慣她從鄉計生站拿東西占公家的便宜,忙解釋道:“寶山,計生站每月都免費領一些,也不發下去,全堆在櫃子裏,時間一長最後過保質期就都扔了,大院裏的女同事都去拿的。”
“江燕,我不是那意思。”潘寶山說,“我,我是覺得用那些東西能習慣嘛。”
劉江燕臉色一漲,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趕忙去了廚房把東西給了劉海燕。
“這個忙什麼。”劉海燕接過塑料袋打開看了看。
“我可不想捂在包裏,感覺挺怪的,早點拿出來好。”劉江燕眼睛轉了一下,“姐,用那東西能習慣嘛?”
劉海燕一愣,在她印象裏這些問題可不是劉江燕能問出口的,也許是現在她已開了竅,“有些情況說不清楚,至於習不習慣,到一定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劉江燕努了努嘴。
“你照看一下鍋,我到臥室去一趟。”劉海燕拿著塑料袋出了廚房。
此時,驚歎驚喜之餘的潘寶山一個人在外麵坐不住,見劉海燕出來,立刻跑了進廚房,“江燕,我來炒菜,你歇會。”他覺得對不住劉江燕,想表現一下。
劉江燕可不會讓,“不用,你先自個去看電視吧,上上網也行。”
說話間劉海燕來了,也讓潘寶山到外麵歇著。潘寶山隻好返回客廳,坐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沒多會,門鎖一陣響。
趙銘回來了,進門看到潘寶山嗬嗬地笑起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小潘吧,小潘鄉長!”
“哦,我是小潘。”潘寶山立刻起身,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合適,便客套地說,“趙總好!”
“別喊趙總,都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你坐!”趙銘說完提高了聲調對著廚房喊了一聲,“海燕,我回來了。”
“回來正好,陪小潘聊聊,一會兒吃飯。”劉海燕大聲回著。
趙銘走到沙發前,給潘寶山加了點水,“來,坐下歇歇。”
潘寶山暗暗觀察了下趙銘,長相還算周正,但眼神有點躲閃,看上去似乎不是個磊落的男人。
“江燕是個好姑娘,你也很優秀,海燕幾次提起過你,年輕有為啊。”趙銘坐下後掏出軟中華,“抽煙不?”
這他媽什麼話,明顯是不誠心,要麼就是擺架子,敬煙還問人家抽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