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量知道後並無多大擔心,他說已經在鬆陽建立了自己的防控體係,所有的人都很安穩,包括應對突發事故也能從容。隻是談到敵對動作的切口,他也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著實無從下手提前防範,頭緒太多。
“他們會從與我們有積怨的人抓起,以盡量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給我們來個勢大力沉的一擊。”潘寶山不無擔憂地說道,“所以說,我們麵臨的形勢還比較嚴峻,從現在開始,要好好梳理一下關係,找出跟我們有過節的重點人群。”
“那個應該不難,畢竟這邊有你很多老部下,他們應該都知道。”王天量道,“潘部長,依我看隻是防守還不行,同時必須予以還擊。”
“這次不可以,必須全力防守。”潘寶山道,“我預感到他們的進攻會全麵展開,那樣的話就需要很多精力去應對,所以還是保存點實力為好,不能分散。”
“嗯,也是。”王天量道,“不管怎樣,我馬上召集個小會,把人集合起來說一說,然後分頭盡量做好防禦工作,把該理的頭緒理一下。”
“沒錯,動作一定要快,我想段高航和韓元捷他們也在做這事,現在跟他們要爭時間。”潘寶山道,“一步晚步步攆,能快就快一些。”
潘寶山說得對,此時的段高航和韓元捷正在跟田閣談話,讓他見見深陷圇圄的姚鋼。
姚鋼跟潘寶山做對頭是強盛時期,矛盾集中突出,手中的料應該很有分量。段高航和韓元捷覺得從他那裏能打開缺口,所以讓田閣去見他,了解情況。
田閣提出了疑問,說姚鋼的精神有問題,說的話是否準確還難講,萬一偏離了方向,不是南轅北轍?韓元捷聽後淡然一笑,說他隻是精神有毛病,躁狂而已,智商還正常,所以在稍微平靜的時刻,還能說到點子上。
於是,田閣便以朋友身份前往見了姚鋼,跟他聊起了潘寶山的話題。提到潘寶山,姚鋼一下就變得狂躁起來,他揮著拳頭猛捶櫃麵,說等出來後第一個就要找潘寶山報仇。田閣一見這情況,忙安慰說不用等他出來,現在就有人要辦潘寶山的事,隻是現在需要有人幫個小忙。
姚鋼聽後忙問什麼忙,他可不可以幫。田閣假裝沉思了下,說要了解一下潘寶山在鬆陽時的情況,有恩有怨的兩個陣營,都需要摸清楚。
“簡單,那太他媽簡單了!”姚鋼慨然道,“我告訴你,那事根本不用找別人,就找關放鳴一個便可辦妥!”
“關放鳴是誰?”田閣一時實在記不起來關放鳴是個什麼人物。
“鬆陽市百源區政協主席。”姚鋼道,“他對潘寶山的情況,摸得絕對是一清二楚。”
“哦,那麼個小人物,看來還挺有能量?”田閣道,“你沒開玩笑吧?”
“辦理潘寶山的事,哪能開玩笑呢?我哥你說,關放鳴在鬆陽其實也不算是小人物,隻是被潘寶山搞了而已。”說起這些,姚鋼頗有一副指點迷津的大師姿態,“一開始的時候,關放鳴是鬆陽日報的一個部門主任,後來走了巧路子,被時任市委書記的嚴景標提成市委宣傳部副部長,然後是部長,連常務位子都沒用過渡。不過後來潘寶山出現了,竟然把他弄到了區政協當主席,好在還保留了個副廳級,否則他肯定會氣得吐血而亡。”
“哦,難怪關放鳴把潘寶山的情況摸得那麼清楚,原來還有那麼大的仇恨,自然是要上心的。”田閣道,“那除了關放鳴,還有誰對潘寶山有所了解?”
“怎麼不相信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別人不用找,就他一個人就行了,找別人也補充不了什麼。”姚鋼皺眉甩頭,道:“你對我尊敬點好不好?要是不相信我幹脆就不要來,找別人問不還不耽誤時間麼。”
“哪裏啊,不是不相信你,隻是為了把事情做圓滿嘛。”田閣笑道,“說到底,其實這也是在幫你的忙,把潘寶山除掉,不正是你所想的麼。”
“那就別廢話,都跟你說了,找關放鳴一個人足夠!”姚鋼的情緒越發錯亂焦躁起來,“我向你保證,如果找他沒效果,我馬上就把腳剁下來接到胳膊上!”
“好好,我知道了。”田閣笑笑,搖著頭走了。
回去後,田閣把情況說了,聽得段高航和韓元捷一陣高興,在他們看來,關放鳴絕對是一顆重要的棋子。
“下麵怎麼辦?”田閣主動問道,“我是不是到鬆陽去直接找關放鳴,把情況了解一下?”
“那個先不急吧,要你做什麼,等話就成。”韓元捷抿著嘴唇思索著道,“這一次,一定要籌劃好,爭取見到實效,否則一次次受挫,反倒漲了潘寶山那小子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