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分頭審問(2 / 2)

“不是我們想知道什麼,而是你要把所了解的黎愛民的情況都說出來,既然要坦白,就徹底一點。”辦案人員回來後一臉輕鬆,對待像黃一鶯這樣的“小兒科”審查對象,幾乎沒有什麼難度。

此時,放棄抵抗的黃一鶯也並不是待宰的死心羔羊,完全沒有掙紮,她知道紀委的人目前還不知道多少黎愛民的事,所以,她決定能少說就少說,而且和她沾邊的盡量不說。然而,馬上她就暗暗哀歎了起來,這會她才發現,有關黎愛民違法亂紀的事情,和她沒有什麼關係的,竟然知之寥寥,能交代的,都是她作為皮條客的勾當。

“不要有什麼顧慮,開始我們就已經說了,此次查辦的重點是黎愛民的貪腐問題。”辦案人員看出了黃一鶯的猶豫,無非是擔心把自己深陷進去,“其他方麵我們會適當過濾,當然,一切都取決於你的態度。”

“我知道。”黃一鶯耷拉著腦袋,“讓我好好想一想,畢竟有些事過去的時間太長了。”

“可以。”辦案人員道,“我們真的希望你能放明白些,黎愛民的問題是會被查清的,隻是早晚而已,也就是說,你所牽連的事情根本就掩蓋不住,要是一味抵抗,到時很有可能會被關到老去。”

黃一鶯身子一抖,抽泣了起來,她沒法想象在高牆內耗盡所有的青春和後青春時期。“如果我完全交代了,能算是立功表現嘛?”她抬起淚眼,可憐巴巴地看著辦案人員。

“算。”辦案人員很肯定地回答道,“你如果交代得全麵透徹,就能為紀委的工作節省大量的時間、人力、物力和財力,當然是立功表現。”

“好吧,給我紙和筆。”黃一鶯很頹廢地歎道,“我全寫下來。”

辦案人員拿來一個木質板架,上麵有棉線固定的筆,保證受審人員不能大幅度移動,以免揮筆自殘。紙張沒有固定,但為了防止被折成尖棱形成自殘物品,還是有兩名辦案人員守在旁邊。

黃一鶯苦笑了下,拿起筆認真地寫起來。

一直寫到晚上八點鍾才結束,黃一鶯把她所參與的都交代了,大概的時間、涉及的項目和對象、行賄的數額,毫無遺漏,包括很多細節也都寫得很清楚。

這段時間內,在另一處受審的黎愛民一直在頑固抵抗,不是否認就是保持沉默。辦案人員看得出來,黎愛民不會乖乖就範,但絲毫沒有放鬆施壓。持續高壓,是一種有效手段,必須一鼓作氣把被審查對象的心理防線壓垮,不管它有多麼強大。

“沒有一定把握,我們是不會采取行動的。”辦案人員不厭其煩地說道,“不要以為你的攻守同盟有多牢固,在強大的事實麵前,一切會變得不堪一擊。”

“我接受你們的審查,但沒有什麼好交代的。”黎愛民表麵上平靜,其實內心異常恐慌,他知道問題的最大症結所在,就是黃一鶯。每每想到這點他總是後悔不已,多少案例證明,男人都是毀在女人身上,為何不從中吸取教訓?

“你做的那些違法亂紀之事,考慮得很不周全。當然,這並不是說其他違法亂紀者就能高明到哪兒去,其實都一樣,大凡合謀的事情,隨便找各環節就能一路攻破。那麼,你很可能會問,在迅光像你這樣的人很多,為什麼偏偏倒黴的是你?”辦案人員看似漫不經心,“沒錯,下麵各大局以及其他縣處級單位,主要負責人哪個沒有點問題?而且,一查就準,也不存在什麼大難度。至於這次為什麼是你,很簡單,是政治需要,傳導力來自省高層。”

黎愛民哼笑了一聲,並不作答。

辦案人員也不急著再發話,他們在拖時間等黃一鶯那邊的消息。從開始到現在,還沒提起過黃一鶯,為的是在關鍵時刻來個重擊。

當黃一鶯交代材料送達的時候,辦案人員就開啟了新內容的一輪攻勢。

“黎愛民,你以為中午和黃一鶯分開後,她就能順利到雙臨去參加政務活動培訓?”辦案人員冷笑道,“告訴你,省裏根本就沒有那個培訓,就像下午‘緊急通知’你到市裏開會一樣,根本就不存在什麼會議。”

黎愛民聽到這裏身子一震,不過馬上就故作鎮定,“什麼意思?”

“黃一鶯已經交代了她所知道的,你再頑抗還有什麼意義?”辦案人員道,“就算你變成啞巴也無濟於事,最後所有的線索都會歸結到你身上。”

主審的辦案人員說完,開始收拾麵前的審查材料,然後起身離去。

黎愛民麵色如蠟,無力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