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畢竟是咱班的”。
“你說她會不會來找咱們?”
“又不是我們把她撞死的,她找咱幹啥!”
“還是別說了吧,晦氣。”
聽到這些我衝了過去,問她們說的是誰,她們都裝作沒聽到我的問題。我正要轉身坐回座位,林蒔拉住了我,他示意我跟她到教室外麵,她告訴我你在三天前就已經遭車禍經搶救無效去了。我不知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我選擇了忽略,就好像沒有聽到,就如同你仍陪在我身邊,我們依然相守著彼此的心,那以後,我回想了很久,想在腦海裏映出與你相關的更多的信息,那時我才知道,一直以來我是多麼的忽略你,我從來不知道你家在哪,家裏都有哪些人,是什麼情況,我隻知道你,一直都很主動,很聰明,很快樂的女生,女孩子。每天我都會第一個到教室,因為我相信如果有靈魂,真有靈魂拿東西存在的話,你一定還會繼續恪守生前的夢想,因為你說過你一定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隻要是你認定的,你就一定會做到。還記得當年你聽說我要學醫,便使勁的搖著頭,說什麼學醫之人太可怕了,說要是我學醫,最好是再娶個院長的女兒,這樣即使你被嚇死了也可以藏在太平間裏嚇死我的孩子。沒有人會知道我真的如你所說,去學了醫,還是你最痛恨的外科,總是會在下班後我一個人呆在太平間裏,希望會看到你的影子,因為這麼多年我始終沒有夢到過你,從你離開以後,我一直深信你是把自己的靈魂藏了起來,這樣才會實現你許的嚇死我女兒的諾言,可是沒有,我沒有看到,我一直在想你是多麼的狠心,連最後一麵都不願讓我看到,我以為是我沒有娶院長的女兒,所以我娶了林蒔,那個你認識的人,她的爸爸是當年你搶救的醫院的院長,可我依然沒有守到你。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你離開的十五年後會見到沈遇,還記得當時他是你同桌,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嗬護,當時就是,他隻是讓我見一位垂危的故人。我照他的話做了,當推開門,看到那瘦如骨柴的你,我似喜是悲,這麽多年朝思暮想的人兒,現如今見了還是要麵對她的死去。我想問問蒼天,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對我這麼不公平。
聽他說,當年你因為那場車禍失去了雙腿,之後你就選擇了退出,退出那個以前屬於你的輝煌,去尋找下一個人生。當然,也從此消失在我的世界中。我一直在想,當年,那個好強如斯的你是如何拖著那雙標誌著低人一等的雙腿全然不同的人生,是,你當時是愛著我的,並不是如你往日說的那樣,還記得那時,你天天纏著我,讓我跟你說話,講我小時候的舊事,當時不是很了解你,總覺得這個女孩子怎麼這麼麻煩,也記得總是半開玩笑的向我說:“完蛋了,我想我是喜歡你了!”對於這些話我總是不以為然,我覺得以你那樣的性格,隨便對誰都會那樣說的,直到你的離開,我才深深的體會到,你,並不是真如你在我麵前表現得那麼灑脫,雖然和班裏的人稱兄道弟,但從未講過任何如同那一般曖昧的話語。當時我總是以為所有的事都是理所應當的,你隻是覺得我好玩,如你的小孩子心性一般。但當你離去後我非但意識到你一直都很喜歡我,更體會到原來一直以來我們都相互依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