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交車裏，小小是不是的看著身邊的季閔昊，臉上充滿了不解與訝異的神情，她幾次想要問出口，卻最終因為各種想法，而沒有開口詢問。
小小這樣的舉動，早就引起了季閔昊的注意，況且在他心裏也知道，自己突然這樣的奇怪做法，一定會讓小小覺得無法理解。
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看著小小故意問道：“怎麼總是不停的偷看我？你在想些什麼？要不要說給我聽一聽呢？”
被季閔昊這樣一問，剛剛才又偷看了他一眼的小小，連忙收回了自己剛剛移動到一半的視線，臉上有些紅紅的羞怯的回答著：“我……我什麼都沒看，也什麼都沒想，一定是季先生看錯了、想錯了吧。”
“怎麼可能呢，我看的可是真真切切的。”季閔昊笑著摟了摟小小，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不然的話，我可不保證，以後還會有這樣的機會給你。”
“這個……我……”季閔昊的話還是讓小小心裏有所惦念，她是比較相信季閔昊那種出口即成事實的作風，於是心裏也難免有些緊張，因為小小的的確確是想要問他的。
“有什麼想問的？”季閔昊看出來小小的猶豫，再一次提點到，他是希望小小問自己的，隻有小小開口問了，他才好將後邊的話和事情繼續做下去。
“季先生，我……”小小抬起頭看著他，視線不是躲避，而是直視著季閔昊。
“嗯？”季閔昊投給她一個鼓勵著說下去的眼神。
“我想知道，季先生為什麼突然那樣對我？為什麼突然離開了，今天又要突然回來？現在又和我一同乘坐著公交車，這些種種都很讓我難以理解，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小小一股腦的將問題問出口，然後眼巴巴的望著季閔昊，渴望的給予自己答案。
“因為內疚。”季閔昊斜靠在椅背上，眼睛看向窗外，“小小，現在你應該知道了，為什麼我總是要後悔當初的種種，之所以那樣做，全都是當初的我所作所為，已經到了讓我自己都難以接受、難以理解的地步，所以，我才會一直愧疚著對你說起，卻又不想讓你知道那一切，就總是不停地道著歉。”
“現在我明白了，也了解季先生為什麼那樣做了。”小小點頭，表示十分理解季閔昊那樣的想法，以及他為何要那樣做的做法，那是心理的一種無法釋然，是難以放下的、並且根本無法忘記的心理負荷，是內心的重擔。
小小撲進季閔昊的懷裏，忘卻了之前的那些羞怯，還有那許久未見的一、種莫名的陌生感覺，雙手緊緊的擁抱著季閔昊，低聲怯怯的喃喃道：“季先生，不要再離開我了，那些事情，我真的都已經不在意了，小小希望季先生也不要再去想那些，隻要季先生陪著小小，小小就什麼都不怕了，季先生，可不可以答應我這個要求？再也不要離開了，可以嗎？求你。”
季閔昊低頭，看著緊緊依偎著自己的小小，她那對自己的深深依戀，讓季閔昊的心狠狠地疼痛著，想著自己會去做的事情，心像是被一塊塊掰碎一般的疼，手輕撫著小小的頭，內心裏一陣陣的跌宕起伏著。
“這樣的小小，我怎麼能夠恨得下來心，季閔昊，這都是你的錯！”內心的話猶如一條皮鞭，一次次、一道道，狠狠地抽打在季閔昊的心尖兒之上，疼痛不堪，鮮血淋淋！
“為什麼要做公交車呢？”小小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諾諾的低聲說著之前已經問過的話。
小小的問話，拉回了季閔昊的思緒，他裝作沒事的樣子一般，微微的一笑說：“因為從來沒有坐過公交車，所以今天感覺很好奇，就想要和你一起坐在這裏感受一下這是什麼樣的滋味，記得那次，你和柳姨一起乘坐過，所以我心裏有些小吃醋，今天就滿足我這個願望吧。”
季閔昊看似輕鬆的玩笑話，讓小小忍不住笑了起來，言語也變得放鬆許多，“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想和季先生說的，想要和你一起去感受一下，但是真的不知道季先生的意思，總覺得，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的你，應該是反對這樣的做法，所以一直都沒敢和你說起過。”
“真是可惜了。”季閔昊的臉上，露出了一種惋惜的神色，“如果當時你和我說，我一定會同意小小說過的每一個決定，但是現在，卻白白的浪費了那麼多機會，”
“怎麼會是浪費呢？”小小的臉上充滿了疑問，“就像季先生說的，隻要季先生願意，不論什麼時候提起來，小小都願意陪著季先生，一起去接觸、去感受那些其實都是普通人最普通的生活，去了解那樣的感覺，其實有多麼的奇妙。”
說到這兒，小小突然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笑什麼？”季閔昊微微皺眉看著她，“你在笑我嗎？”
聽著季閔昊的問話，小小更是笑得上氣兒不接下氣兒，這也似乎是她第一次在季閔昊麵前這樣子開懷大笑過，完全沒有了顧及。
“有那麼好笑嗎？”被小小的笑聲感染著，季閔昊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季先生，我不是在笑你了！”小小笑得揉了揉肚子，抬頭看著他，眼角似乎都笑出了淚花，但是誰也不會知道，其實小小的這種笑，也正是她表達著內心、抒發著內心長久以來抑鬱的一種方式，是一種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