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納塞得?希偉耶看著對麵拿著一些木製玩具玩得不亦樂乎的女孩,瘦小的身影蹲在那裏,那一頭褐色的頭發自然搭在肩上,隨著小女孩的動作而形成微小幅度的變動,她有時困惑地看著手中的玩具,有時又氣惱地微微噘嘴,不知道那個賣玩具的奴隸少年同她說了說了什麼,她露出恍然大物的表情,可接著又陷入沉思。雷納塞得重來不知道在短短的瞬間一個人可以擁有那麼多的表情,而周圍的空氣也隨著她表情的變化而變化。
在奴隸少年陷入沉思中,她拿走一個玩具並將錢放進盒子裏,臨走時看奴隸少年的眼神有著期待和高興。
從來沒有一個人會對一個奴隸有期待,雖然她是達裏人,但是能夠像對同等級的人一樣對待奴隸的,她是特別的。
突然他很想知道這個達裏人叫什麼名字。
奴隸少年在那達裏女孩消失後立刻陷入狂亂中,那眼神好像是被自己在意的人侮辱般有著無限的憤怒和悲哀,在那背後卻也有著深深的眷戀。當在踢翻的盒子裏看到一塊手帕後又欣喜若狂起來,並拿著那手帕急速地跑開了。
基索看著突然站到自己跟前的人,在看到後立刻恭敬地跪下行了個禮,看那身衣著打扮就知道站在自己跟前的無疑是個巴斯人,任何情況下奴隸和賤民見到巴斯人都要行禮。
“起來吧,你手裏拿的是什麼?”雷納塞得很想知道拿手帕上麵又什麼,居然可以讓一個奴隸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時間。
基索不知道他們是什麼目的,將手帕緊緊握在手裏,全身緊繃,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言。從小他就知道他們奴隸和別人是不一樣的,雖然比賤民好一些,但是在生活條件上來說他們和賤民沒有任何區別。上等人叫做的事情要毫無疑問地去做,這是製度是規定,可是他不想將蘇留給他的手帕給別的人。
雷納塞得好笑地看著麵前的奴隸,他越是這樣,他就越要知道那手帕上有什麼東西。
“讓我猜猜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是一張手帕?”語氣輕鬆地就像和同等級的人說話聊天一樣,完全沒有對奴隸的鄙視和身為第一等級的傲慢。
聽出話裏的笑意,基索感到眼前的人和以前遇到的巴斯人完全不一樣,但還是沒有放鬆警惕,依然將手帕牢牢地抓在手裏絲毫沒有交出來的打算。
“你手裏拿的是那個達裏女孩的東西吧?”狀似不經意的提醒卻也讓基索再次緊繃起來,等級低的人沒有經過允許拿比自己高等級的人的東西或者用都是死罪,是要將為賤民的,雖然眼前的巴斯人看起來沒有惡意但是巴斯人也絕對不會是好人。
雷納塞得看著陷入掙紮的奴隸,不知道是眼前的奴隸沒有身為奴隸的自覺還是因為今天是同歡節,反正他在這個奴隸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奴隸的影子。如果他真的如現在表現的那樣不卑不亢,那他必定是個人才。
基索掙紮著,不管他交不交出來,這手帕也一定會落入巴斯人手中,如果他反抗,也許最後他永遠也沒有機會知道手帕上的內容,既然這樣還不如同他談談要求。
“回大人的話,這的確是那個達裏女孩的東西,她在手帕上寫上一些字,因為小人不識字,正打算到附近的茶樓去詢問說書先生,如果大人能夠告訴小人手帕上寫的是什麼,那小人感激不盡。”
恭恭敬敬雙手托住手帕將它舉到雷納塞得麵前,他在賭,賭眼前的巴斯人有顆同別人不一樣的心。
雷納塞得望著舉在眼前的手帕,這個奴隸的確不簡單,在這亂世中,不卑不亢懂得適可而止,懂得進退有度的人無疑會是一大英雄,這種人如果與自己為敵是很可怕的。殺了他覺得可惜,那麼就隻有更改他的身份將他留為己用。
“哈哈哈,你也不用那麼緊張,我剛才見那女孩對你賣的玩具很感興趣,就順便過來想看看是你賣的玩具究竟有什麼玄妙之處罷了。這個手帕你還是自己保留吧,不過我可以幫你看看手帕上究竟寫了什麼。”
基索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但當手帕離開他不久再次回到他手裏的時候他不得不說他賭贏了。
抬眼望著眼前的巴斯人,金黃的頭發在太陽下澤澤生輝,褐色的眼睛深邃而磊落,輪廓深刻卻讓臉上的笑意讓人覺得很柔和。純白的衣服襯托氣長的身軀,一舉一動之間都顯得瀟灑自如,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巴斯人。
雷納塞得明白這個奴隸並沒有完全放棄他的戒心,但是要讓一個深受等級製度壓迫的人完全放棄戒心跟隨你那是需要時間的。
“基索,你一定不要因為身份就放棄夢想,期待你能創造出更偉大的作品。”雷納塞得不疾不徐得說出手帕上的內容,果然如他所料那女孩也不簡單。
基索聽到雷納塞得的話,他知道一定是手帕上的內容,不過讓他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告訴蘇他叫什麼名字,她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