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小孩子。
小孩子?三個字就像毒瘤一樣串進卡雷沙的腦子裏。我才十歲,那怡然會不會也認為我是小孩子?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也越想越覺得氣餒,才想起身像怡然問清楚,就見怡然興奮的放下筆拿著她剛才畫的東西跑出去了。
她畫的是什麼讓她那麼高興?
怡然忙於準備算盤和將算盤的口訣寫下來,這幾天就沒有陪卡雷沙去上課,而卡雷沙因為擔心怡然將她看作孩子也不希望怡然陪他去上課,但是卡雷沙在大家的麵前卻表現地更有風度。在課堂上對那些王兄王弟們也變得謙恭起來,不像以前那樣來個全然不理。
安迪哈看在眼裏樂在心裏,他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原本還有些小孩心性的人一夜之間變得像個小大人,可是一點他敢肯定的是卡雷沙的轉變絕對和卡雷沙的那個侍女——蘇脫不了幹係。
安迪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是對那個侍女特別在意,好像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吸引著他的目光,本想以後上課時可以經常看到她,並借此機會好好觀察她的,可是這幾天都不見她陪卡雷沙來上課。
是她自己不願來呢還是卡雷沙不要她來?如果她自己不願來,他知道卡雷沙是絕對尊重她的意見的,也許卡雷沙還要聽她的呢!
卡雷沙看著又在發呆的安迪哈,這幾天安迪哈老看著他發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對了,就是那天然來過後。
難道他在打然的注意?
不行,不管他是誰,都不可以將然從他身邊搶走。
眼裏的怒火幾欲奪眶而出,可是還是保持風度地輕聲提醒道,“老師,休息時間到了。”
聲音雖然恭敬,但是眼神也出現犀利。
從小在宮裏長大,他雖然隻有十歲,但是這飽含冷暖的十年也讓他知道了人心險惡的道理。安迪哈雖然沒有像其他權貴一樣因為自己不得寵而邈視自己,甚至待自己和其他王子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信任他。以前他隻想過在宮裏待到成年,然後就離開宮裏,過瀟灑自在的生活,哪怕窮困潦倒。可是現在怡然是他最親密的人,他怎麼可能讓那天仙般的人物受苦,所以在出宮之前他一定要保證足夠的實力才行。
安迪哈從沉思中被卡雷沙喚醒,才發現所有的學生都看著他,尷尬地清清喉嚨,“今天就到這裏吧。”說完欲言又止地看了卡雷沙幾眼,最終什麼也沒說,就示意大家可以離開了。
怡然在米薩殿忙裏忙外,因為卡雷沙的不得寵,要找到一個可以幫忙做算盤珠子的人都找不到。
沒辦法,怡然隻好用泥土做,然後再拿到火裏去燒,因為沒有高溫灼燒,做出來的算盤珠子還真是不能登大雅之堂。
卡雷沙剛走出西魯殿就望見怡然坐在院子裏的一個花壇上,見卡雷沙走出來,立刻高興地迎上去。
“卡雷沙,你看我幫你做了什麼?”獻寶似的將黑漆漆的算盤舉到卡雷沙麵前,一臉期待。
相繼出來的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黑漆漆的東西,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象拿著寶物般高興。
“還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就有什麼樣的侍女,像沒有見過世麵的賤民。”能夠說出這番話的除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魯修外別無他人。
“魯修,你說誰是賤民?”語氣輕柔地如同閑話家常,眼神卻異常犀利。
魯修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就像全身置於尺厚三千的冰層中一樣。
“我又沒有說你!”在卡雷沙給予的無形的壓力下,魯修不甘地說道,可是語氣卻明顯地帶有示弱成分。
怡然好笑地看著這兩兄弟,魯修平日雖然看起來說話嗓門挺大的,但是是隻典型的紙老虎,長得也虎頭虎腦的。怡然同他的接觸不多,但是也知道他的優點貴在誠實。但是做事容易衝動卻是他的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