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的人生,他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好好的,根本不需要那些狗屁的同情。要是他沒種到需要女人來保護和同情,他不如切腹死了算了。
葉悠盈手臂的疼痛好不容易緩了下來,心想等下肯定又黑一塊了。她的皮膚也不知道怎麼的,碰一下就黑一塊,好久都不消退。所以在別人看來,她時常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老師還以為她被虐待呢。看著這個別扭的大男孩,她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又替自己打氣:沒關係,慢慢來!
她又把紙巾遞過去,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擦一下吧。等下血凝固了,蚊子會追著你咬的。我知道你不把那小小的破蚊子放在眼裏啦,但是一個人跟蚊子鬥勁也很沒意思,是不是?”
樊肇柏斜睨她一眼,搶過紙巾,搖下車窗扔了出去。那紙巾如一隻白色的蝶,飄飄晃晃地飛了好遠,不見了。那削薄的嘴唇,抿得緊緊的,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葉悠盈看著,很認真地想要不要鍥而不舍再遞一張過去,想了又想還是算了。他的別扭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治好,那也不至於他一直都是獨來獨往且讓大家都恐懼的一個人了。她看得出來,他很反感別人這樣接近他。他總是蠢女人蠢女人地喊,也充分說明他很討厭女人甚至瞧不起女人,所以她必須更加的耐心才行。
深深地吸一口氣,她重新揚起笑容,轉過頭去看著他。“哎,我叫葉悠盈。葉子的葉,悠然的悠,笑意盈盈的盈。所以,以後不要再叫蠢女人了,這顯得很沒紳士風度的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知道你肯定很不屑於告訴我啦,不過為了我見到你不叫喂或者也學著你叫笨男人,你還是告訴我比較好,是不是?當然了,你不告訴我也沒關係。我明天去問同學就好了。”
她其實不太愛說話,但是麵對像他這樣別扭的人,她如果還像平常一樣沉默,那永遠也接近不了他吧。如果她是那種很會說話的女生就好了,他一定不會這麼排斥。不過沒關係,這場仗不好打,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白癡!”樊肇柏實在不想理會這個絮絮叨叨的蠢女人,但是不罵她一句好像她永遠不知道她有多白癡多討厭。一個不管別人怎麼擺臉色怎麼臭罵都還是笑眯眯的女人,肯定是一白癡。
“會嗎?我做過智商測試,我的智商有120多,應該還算正常的吧。你測過嗎?是多少啊?不過,那種測試也不可信就是了,嗬嗬。”葉悠盈覺得有些尷尬,他要是會被她惹惱都還好,偏偏他隻會瞪他,頂多罵一句白癡。
“給你說個笑話吧。這個故事發生在精神病院。記者訪問院長:如何檢測精神病人已經康複呢?院長答:我們在把浴缸注滿水,旁邊放了一個大勺子,一個小勺子,讓病人用最快的時間內把水清掉。記者自以為是地說:我知道,精神病人康複了,就會用大勺子勺水,還沒好的話,就用小勺子勺水!院長:病人康複了,會直接把浴缸的塞子拔掉。哈哈,是不是很好笑?我第一次聽到的時候,笑得肚子都要抽筋了。”
樊肇柏睨了她一眼,依然是你是白癡的表情,隻冷哼了一聲,
葉悠盈的笑僵在臉上,覺得臉在冒熱氣。她果然還是不太會調動氣氛,笨死了。
司機笑眯眯地轉過頭來,對她說:“姑娘,我建議你還是去看一下精神科大夫比較好。”
葉悠盈聞言,完全呈石化狀。
樊肇柏轉過頭去,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樣子,難得的勾起嘴角。這個蠢女人!
葉悠盈僵著臉,想著該怎麼往下反應。幸好車子吱呀一聲停了,目的地到了。她呀一聲反應過來,拿出錢塞給司機大叔,趕緊爬出車子。
樊肇柏走出來,看著她和司機之間給錢找錢,突然間一圈擊向自己的腦袋。他真的是瘋了,他居然跟這蠢女人到她家裏來!一醒悟過來,他彎腰往車子裏鑽。
“哎,你又坐進去幹嘛啦。”葉悠盈一把將他扯出來,關上車門。“師傅,謝謝了哈。”
“蠢女人放手,否則我揍你!”再次被惹毛的樊肇柏語氣越發的凶了起來,眼睛裏似乎都能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