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哪有騙人,人家說這是特地給瑾哥哥送來的,可沒說是自己拿來的。”上官輕兒不滿的嘀咕,還很不怕死的伸手抓了一把點心,丟進嘴裏,吃了起來。
夏瑾寒無奈的搖頭,將點心放在她麵前,“饞貓,別吃太多甜食。”
得到太子的首肯,上官輕兒立刻眉開眼笑的點頭,“嗯嗯,我就吃一點。”
“哈哈,太子哥哥,你跟輕兒感情真好,看的我都羨慕了。”夏靜曦看著他們兩個,一臉羨慕的說道。
夏瑾寒恢複了最初的淡漠,手輕輕揉著上官輕兒的短發,道,“九妹可是來拿你的暖玉的?”
夏靜曦吐了吐舌頭,笑道,“太子哥哥,說的好像我沒事就不能來似得。”
這個時候,嘴裏塞滿了東西的上官輕兒懶懶的回答,“之前確實沒見你來過。”剛剛出賣她,哼哼,她可是很記仇的。
夏靜曦撇撇嘴,也不生氣,倒是很爽朗的道,“輕兒你個記仇的家夥,哼哼,我就是來跟太子哥哥要東西的,不過,就衝著你這話,今後我一定經常來找太子哥哥,到時候你別吃醋,想著趕我走就好了。”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一邊吃一邊繼續道,“那可不一定,你要是把我瑾哥哥拐走了,我肯定趕你出去。”
沒想到這個丫頭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夏靜曦臉上的笑也掛不住了,嘟起嘴抗議,“我說,太子哥哥到底是我親哥哥還你親哥哥啊?不帶你這麼霸道的。”
夏瑾寒也有些無奈,敲了敲上官輕兒的額頭,道,“可不是,本宮何時變成你一個人的哥哥了?”
上官輕兒揚起頭,人小鬼大的回答,“因為隻有我一個人叫你瑾哥哥啊。”
夏靜曦白了她一眼,得,這個死丫頭就會瞎說,她可是公主,懶得跟她計較。於是,將目光轉向了夏瑾寒,笑道,“太子哥哥……”
夏瑾寒哪能不知道夏靜曦的目的呢?對窗外道,“青雲,去本宮房間,把那塊暖玉拿來。”
“是。”青雲的聲音傳來,沒一會,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外。
很快,青雲就拿著一塊嬰兒手臂大小的暖玉,遞給了夏瑾寒。
夏瑾寒接過那玉石,看了看,然後遞給夏靜曦,道,“本宮用了一半,就剩這麼多了。”
即便夏瑾寒這麼說,夏靜曦卻還是覺得很高興,很激動,因為,這暖玉和是很難得的。這個還是去年趙國進貢的,就一塊,夏靜曦一直想要,但還是被兆晉帝送給了夏瑾寒,所以隻能一直遺憾著。今日能得到這一小半,她已經很滿足了。
“曦兒謝過太子哥哥,嘻嘻。”夏靜曦拿著那玉石,左看看,右看看,一張臉笑的跟花兒似得。
上官輕兒也看了一眼那玉石,一臉羨慕的靠近夏靜曦,“九姐姐,可以給輕兒摸摸嗎?”
夏靜曦抬眸,就見上官輕兒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玉石,長長的睫毛,卷卷的,粉嘟嘟的臉上滿是渴望。
夏靜曦頓時就笑了,道,“你的臉也給我捏一下的話,我就讓你摸摸。”
“不給拉倒。”上官輕兒嘟嘟嘴,不滿的看著夏靜曦。這些人,真討厭,一個個的都喜歡捏她的臉,繼續被這麼捏下去,她的臉都要變形了好吧?
可是,暖玉摸起來是暖暖的嗎?她真的很好奇呀。上官輕兒憋屈的瞪著夏靜曦,而後又看看她手裏的玉石,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夏瑾寒,似乎在用眼神問夏瑾寒,他還有沒有這樣的玉石。
難得上官輕兒跟夏靜曦這麼玩得來,夏瑾寒倒是想欺負一下她,搖頭道,“沒有了,最後一塊。”其實,夏瑾寒最好奇的是,這丫頭為什麼這麼想摸那玉石。
果然,聽到夏瑾寒這話,上官輕兒猶豫了,咬著嘴唇,絞著手指,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走到夏靜曦身邊道,“隻能捏一下哦。”嬌滴滴的語氣,可憐兮兮的,非常惹人愛憐。
夏靜曦咽了一口口水,伸出手,得意的在上官輕兒臉上捏了一下,滑滑的手感,嫩嫩的觸感,軟軟的感覺,讓她終於明白了太子哥哥為何總喜歡這麼捏她的臉了。原來,上官輕兒的小肥臉,捏起來這麼舒服啊。
而,上官輕兒這一次的妥協,也導致了夏靜曦對她小臉的情有獨鍾,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上官輕兒總是看到夏靜曦,就跑的比兔子還快。
“給我摸。”上官輕兒是十足的孩子氣,一下子掙脫了夏靜曦的魔抓,搶過夏靜曦手裏的暖玉,摸了摸,發現,居然真的不涼,暖暖的,觸感可好了,幾乎讓她愛不釋手。
“好了,給回我。”見上官輕兒一臉迷戀的樣子,夏靜曦也生怕自己的寶貝被搶走,慌忙拿回來,謹慎的道,“這個是我的了,你可別打我寶貝的主意。”
上官輕兒撇撇嘴,道,“小氣。”然後,爬到夏瑾寒懷裏,道,“還是瑾哥哥最好了。”
……
夏靜曦離開後,青雲又從窗外飛了進來,在夏瑾寒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就見夏瑾寒眼底閃過一抹欣喜,一把抱起上官輕兒道,“輕兒,走,哥哥給你看樣好東西。”
上官輕兒還在留戀那暖玉,想著,什麼時候自己也有一塊就好了。
夏瑾寒見她一臉鬱悶,知道她也想要那暖玉,便故意吊她胃口,“暖玉是沒有了,不過,哥哥給你準備了別的東西,想不想去看?”
上官輕兒這才回過神來,清澈的大眼睛期待的看著夏瑾寒,“是什麼是什麼啊?”
夏瑾寒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輕兒,似乎在示意什麼。
上官輕兒見狀,立刻在夏瑾寒臉上親了一口,一臉甜甜的笑,“瑾哥哥,告訴輕兒嘛。”
“馬上就知道了。”說著,夏瑾寒滿意的抱著上官輕兒,來到了涼亭,上官輕兒時常練琴的地方,將她放在椅子上,從青雲身上接過一個盒子,遞給上官輕兒。
“看看,喜不喜歡。”夏瑾寒淡漠的聲音中,帶著一抹激動。
下午的涼風,輕輕的拂過,帶來一陣屬於秋初的香味,很淡,卻叫人身心舒爽。
上官輕兒坐在涼亭的椅子上,打開了夏瑾寒遞給自己的小盒子,立刻就看到了裏麵擺放整齊的一套義甲。
看到這東西,上官輕兒立刻雙眼發光,伸手拿起一片,激動的叫道,“義甲,瑾哥哥,是義甲,這麼快就做好了嗎?”
她激動的時候,雙眼特別的亮,閃閃發光,那粉嫩的臉頰,也變得更加的透亮,白的近乎透明,吹彈可破,惹人愛憐。
難得看到上官輕兒這麼高興的樣子,夏瑾寒在她身邊坐下,點頭,“嗯,看看合不合適。”
上官輕兒這才發現,這些義甲都很小,那樣子,簡直就是,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而,這也確實是夏瑾寒為她量身定做的,因為,這個時代,根本不會有人用這個。
上官輕兒激動的將那義甲戴好,一邊戴才覺得,這些義甲的質量非常好,簡直比現代最好的牛骨製作的還要舒服,貼在手指上,暖暖的,沒有多少重量。
暖暖的?
上官輕兒的雙眼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隨之撲閃。她抬眸,疑惑的問,“瑾哥哥,這個是暖玉嗎?”
這個質地,實在是跟她剛剛摸過的夏靜曦的暖玉很像,可是,夏瑾寒不是說沒有了,另一半也被他用了嗎?
難道,他說的用,就是,就是……
夏瑾寒點頭,輕笑,一句“你這丫頭還挺有眼力的。”,肯定了上官輕兒的猜測。
上官輕兒則是感動的抱著夏瑾寒,“瑾哥哥,你真好,輕兒最愛你了。”說罷,再次主動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就笑嘻嘻的低著頭,開始用這價值不菲的義甲,開始了她的練習。
“錚錚錚……”的聲音傳來,跟用手指彈出來的完全沒有區別,而且,比用單純的手指彈的聲音更加有力,更為洪亮,動聽。
聽著上官輕兒彈出來的音節,夏瑾寒的雙眼也閃過了一抹笑意。想不到這丫頭這麼聰明,居然能想到這麼好的法子來保護手指。要是這個法子傳出去了,怕是會引起不少人的追捧……
不過,這是她的主意,是她的財富,他不會擅作主張。
但,夏瑾寒才想到這裏,上官輕兒的聲音就傳來了。
“瑾哥哥,這個時代是不是沒有人曉得這樣的法子啊?”她一邊樂此不疲的彈奏著,一邊笑嘻嘻的問夏瑾寒。
夏瑾寒點頭,“嗯,是沒有。”
“那,我們要是出去外麵開家鋪子,專門買這個,是不是會很賺錢呢?”她停下手頭的工作,一臉期待的看著夏瑾寒。
在這個時代,幾個每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都要學琴棋書畫,但卻沒有人知道彈古箏的時候,要怎麼去保護手指,所以很多人在練的時候,手指經常會被割傷。要是她把這個玩意兒拿出去賣,肯定很受歡迎吧?
“嗬嗬,確實是,怎麼,你很缺錢?”夏瑾寒笑著問。
上官輕兒搖頭,笑著用奶聲奶氣的聲音道,“有錢誰會嫌少啊?再說了,我現在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幫你開發一下市場也是應該的嘛。”
開發市場?
夏瑾寒蹙眉,這丫頭那學來的詞彙?
“這麼說,你這是在為本宮謀出路?”夏瑾寒好笑的看著她,這丫頭也太人小鬼大了。
上官輕兒再次搖頭,“別說的這麼難聽嘛,瑾哥哥是太子,將來是皇帝,輕兒現在可是在幫你賺錢呢。而且,義甲上市,還可以帶動其他的經濟發展,例如,玉石啊,牛骨啊等製作義甲的材料。這樣一來,夏國的市場就活躍起來了,整個經濟也就得到很好的發展了。”
這一段帶著現代伺候的話語,讓夏瑾寒聽著,心中的震撼何止是一點兩點。他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隻是個三歲小孩,怎麼可能會懂的這麼多東西?她說的什麼市場,什麼經濟的,他雖然不懂,但卻明白她這些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指將這夏國境內的商業發展起來,可,她到底哪裏來的這些想法呢?
“瑾哥哥?”見夏瑾寒一臉驚訝,眉頭微蹙的樣子,上官輕兒不解的叫了叫他。
夏瑾寒抱起她,認真的跟她對視著,問,“告訴我,你這些想法,到底是誰教你的?”
上官輕兒愣了愣,恍然明白自己貌似“知道的太多了”,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懂這麼多呢?
她眼神暗了暗,很快就又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道,“輕兒自己瞎想的啊,瑾哥哥也覺得輕兒很聰明對不對?”
天哪,她怎麼一激動,就忘記了的年紀了,真是,作孽啊……
夏瑾寒當然不信她的話,但也沒有逼她什麼。從撿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這個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要不然,他也不會留著她,並這樣的寵著她了。
她該是有秘密的,但隻要不是對自己不利的,他都不會逼迫她說出來。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即便她是個孩子也一樣。
若是,她信任自己,那總有一天,她會親口告訴他,若她不信任自己,那隻能怪自己沒有本事讓她說出來了。
這天晚上,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兩人在涼亭裏練習了許久才回房間休息。
因為有了這義甲的幫助,上官輕兒的技巧也可以說是突飛猛進,在夏瑾寒這個老師的指導下,已經基本掌握了要點,隻需要再加強練習,很快就能彈奏出流暢的曲子了。
接下來好幾天,上官輕兒都安心的在東宮裏練習,因為有了義甲幫助,她就算一直練,也不會傷到手指,倒是讓流花和梨花都好奇了一把。
後來聽到上官輕兒說是怎麼怎麼回事,梨花和流花才恍然大悟,對上官輕兒手上那東西,都感到非常的新奇,連一向不愛說話的梨花都讚不絕口。
這大大的滿足了上官輕兒那小小的虛榮心,於是,她決定今後一定要去將這東西推廣出去,讓大家都拿白花花的銀子,來換取她手中的東西。
時間如流水般流逝,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
這段時間,慕容蓮離開了,夏瑾軒去埋頭苦讀了,連愛找茬的夏雨琳也被禁足了,上官輕兒的日子變得很是無聊。要不是還有個夏靜曦偶爾跑來跟她玩鬧,估計她早就悶壞了。
練了半個月的琴,她的興致也大減,基本的技巧她都學會了,剩下的就看她怎麼去努力,卻領悟,一點一滴的累積自己的經驗了。所以,上官輕兒也不再沒日沒夜的練琴,反而是整日的想著往外麵跑。
這天,夏瑾寒一大早就離開了,上官輕兒問梨花,才知道他是去外麵辦事了,而且可能要晚上才回來,中午都不會來吃飯。
這讓上官輕兒覺得很煩悶。
原來吧,雖然日子無聊,但有夏瑾寒陪著,至少她會覺得有趣些。
聽說夏瑾寒不在,她眼珠子轉了轉就開始想壞主意了。
上官輕兒站在房間裏,從自己藏了很久的藏寶盒裏拿出幾個值錢的東西,然後又將打算送給夏瑾寒的玉佩拿了出啦。她已經在上麵刻好了圖案和字,但還差一些染色的東西,隻有紅色可遠遠不夠,所以,今天她打算出去走走,找些好東西回來。
同時,她也想去打探一下外麵的行情,看看她的義甲能不能很好的推銷出去。
一身翠綠色的襦裙,短發梳成兩個小牛角,上官輕兒嘴角帶著笑容,對著門口的梨花和流花說了一句,“梨花姐姐,流花姐姐,輕兒要歇著了。”
然後,過了十多分鍾,她從床上爬起來,就一骨碌的從窗口爬了出去。
這個時候,梨花和流花正在門口聊著什麼,並未留意到上官輕兒離開。本來,梨花是不愛說話的人,但偏偏流花性子開朗,總愛說這個說那個,平日裏總在上官輕兒麵前講,梨花也慢慢習慣了。
沒想到今日她這一失神,竟差點鑄成大錯。
上官輕兒出了東宮,就直奔宮門。
最近她在這皇宮裏也習慣了,有事沒事就到處瞎逛,早把這周圍的景物以及哪裏有宮門,什麼時候開門關門等等都摸清楚了。所以,要出去根本不是難事。
一路上,哼著小曲兒,上官輕兒很快就來到了宮門處。
因為想著今天能出去放風了,心裏高興,所以她居然是連出門要帶令牌這樣的事情都給忘記了。
當上官輕兒一身氣派的衣服,大搖大擺的走到宮門口的時候,立刻就被人擋了回來。
“站住,你是哪個宮的?出宮請出示令牌。”門口的侍衛伸手,一左一右兩柄長矛就擋在了上官輕兒的麵前。
上官輕兒渾身一顫,退後了兩步,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兩柄東西,拍了拍胸口,好險,差點就被戳到臉了,她這可愛的臉,可舍不得被人給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