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琳冷笑,道,“你今兒可是帶了流花和另一個陌生的丫頭?便是那個不曾見過的丫頭來的,本來,姐姐我也不相信是妹妹你要找容姐姐,隻是,那丫頭又確實是你身邊的,所以就信了她。”
“哦?琳姐姐確定是那個嗎?”上官輕兒含笑的問。
“是的,小郡主,是那丫頭跟紫菱說,您在此處花園等紫菱的,隻是紫菱身子欠佳,故而……”容紫菱說著,看著地上那倒下的女子,又是一陣傷心落淚。那可憐的表情,可把周圍的男子們給心疼死了。
上官輕兒點頭,眼底閃過一抹狡黠,道,“原來是這樣……那容姐姐方才身子不適不能過來,如今倒是好的很快呢,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上官輕兒這話一出,容紫菱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這分明是說,她方才的不適是裝出來的,此刻的她可沒有一點不適的樣子。
周圍的人也因為上官輕兒這話,開始疑惑的看著容紫菱。
上官輕兒卻沒有揪著這個不放,隻笑道,“既然是本郡主的侍女去找你過來的,不是應該由我的侍女帶著她一塊兒過來麼?為何這兒隻有容姐姐的丫鬟一人?”
夏雨琳聞言,耐性終於被耗盡,不耐煩的冷笑,道,“上官輕兒,你和你的侍女將這丫頭給殺了,再趁機溜走,還想賴賬不成?”
上官輕兒一臉驚恐的看著夏雨琳,“琳姐姐,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紫菱也配合的道,“小郡主,您若是不想讓紫菱住進太子府,直接跟紫菱說便是了,為何要跟一個小丫頭計較呢?”
這顯然在說上官輕兒因為這丫頭曾經頂撞她,這一次她代替容紫菱過來回話,可能是說了什麼得罪了上官輕兒,上官輕兒就惱羞成怒,將她給殺了。
看來,這古代的女子,果然每一個都是影後!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上官輕兒可不是好欺負的。
“這麼說,琳姐姐和容姐姐都覺得,這侍女當是輕兒和輕兒的侍女所殺?”上官輕兒的聲音雖然還是稚嫩的,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力,讓周圍的眾人都不由的安靜了下來。
夏雨琳和容紫菱對視一眼,心想,如今已經是證據確鑿,這上官輕兒還能有本事逃了不成?就算不能好好的處罰她,也定要讓她徹底名聲掃地。
於是,兩人都點頭。
夏雨琳道,“輕兒妹妹,不是姐姐認為是你做的,隻是如今證據確鑿,妹妹你還是快些跟容姐姐認個錯吧。”
“人死不能複生,若真是小郡主你所為,紫菱也定不會怪罪於你,隻是,這丫頭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容紫菱附和。
都認定是她做的,不怪罪又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她這是想要哪樣?上官輕兒嘴角猛抽。
這一唱一和的,倒是把雙簧唱的十分響亮啊。
上官輕兒輕笑,清澈的眸子裏帶著一抹狡黠,道,“如此,那容姐姐可看清楚了,這確定就是您的侍女玲兒,那個曾經頂撞過本郡主的丫鬟,對不對?”
容紫菱愣了愣,和身側的夏雨琳對視一眼,點頭,“這丫頭從小跟紫菱一起長大,紫菱又如何會認錯了?”
Ok!確認完畢了,上官輕兒也懶得再跟她們打哈哈,轉身對夏瑾元身後的侍衛道,“侍衛大哥,麻煩你幫本郡主將她的身子翻過來。”
這個女子一直都都是趴在草地上,長發掩麵的,這容紫菱還能一眼就認出這就是她的侍女,這得多好的視力了,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那女子的身子被翻過來的那一刻,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身上到處是紅色的鮮血,臉上卻沒有一點異樣,就像是睡著了的丫頭。當看清她的臉的時候,認識她的人,都驚呆了。
上官輕兒故作驚訝的看著那丫頭,叫道,“哎呀,琳姐姐,這分明就是你身邊的秋衣,她什麼時候變成容姐姐的侍女了?”
不少認識這個侍女的小姐和丫鬟也紛紛附和,“是啊,我在宮裏見過這丫鬟,確實是琳郡主身邊的丫頭。”
“秋衣,確實秋衣,嗚嗚……怎麼會這樣呢?”
“沒錯,我也認識她……”
“我認識容小姐身邊的玲兒姑娘,這個根本就不是……”
你一言我一語,整個花園的人都炸開了,一個個都在激動的說著這侍女的身份。
而容紫菱和夏雨琳則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個丫鬟,心裏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人本應該是玲兒的,為何會……
上官輕兒用水汪汪的雙眼看著夏雨琳和容紫菱,道,“容姐姐,琳姐姐,不知你們可否解釋一下,這人不是頂撞過本郡主而本郡主卻不曾怪罪的玲兒麼?為何卻是從不曾跟本郡主有接觸過的秋衣?”
容紫菱見狀,眼珠子一眼,不好意思的笑道,“小郡主,這,恐怕是個誤會,她穿著玲兒的衣服,紫菱還以為……”
“以為?容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在給人定罪之前,要先有確鑿的證據嗎?你隻是以為,方才就一句句的指責本郡主,說是本郡主殺了你的侍女,如今這侍女卻不是你身邊的。知道的人,以為是容小姐你關心自己的侍女,一時傷心過度,沒有好好想明白就說出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容小姐你這根本就是見不得本郡主好,故意趁機汙蔑本郡主呢。”
上官輕兒一改方才的嬌弱,微微揚起下巴,整個人就像是一刀發光體,這話說的頭頭是道,條理清晰,讓周圍的人都被她的言辭所折服了。
容紫菱哪裏知道上官輕兒這麼能言會道,一時愣在了那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上官輕兒又看向了夏雨琳,道,“琳姐姐,方才你也一口咬定這侍女是容家的,是本郡主所殺,如今這侍女卻是你的,你不覺得,你得說句話,給大家一個交代嘛?”
夏雨琳咬牙,看著上官輕兒得意的樣子,手緊緊握成拳頭,一雙眼幾乎能噴出火來,但卻強忍著沒有發作,而是皮笑肉不笑的道,“這,哎呀,可不是本郡主記錯了麼,方才原本是容姐姐的侍女要過來的,而後姐姐擔心輕兒妹妹會看那丫鬟不順眼,便讓秋衣過來給你知會一聲了,瞧瞧我這記性……”
說罷,又一臉傷心的蹲下去,看著秋衣,哭道,“秋衣,你,你好端端的怎麼就死了呢?嗚嗚……”
拜托,這樣的話她也說的出來?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看向了一邊的夏瑾元,自信的笑道,“六王爺也認為這一切都若琳姐姐所言嗎?”
“這秋衣來找輕兒,最後因為頂撞了輕兒,被輕兒和侍女所殺?”上官輕兒懶懶的說著,心裏卻有些不耐煩。
夏瑾寒身子不好,他還在那邊等著她呢,她可恨不得能立刻飛到他身邊去了,跟這些人說話,還真是費勁兒。
“娉婷郡主以為,琳兒這話有問題嗎?”夏瑾元冷冷的看了夏雨琳一眼,而後森森的看著上官輕兒。
“當然有問題。”上官輕兒指著那一開始跪在地上,將自己供出來的侍女,道,“方才她也說了,這侍女是容小姐身邊的,如今變成了琳姐姐的。難道王爺不覺得,這個侍女有問題,不老實嗎?”
那侍女被這麼一說,立刻慌了,不停的擺手,“小,小郡主,奴婢沒有,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奴婢……”
“王爺,奴婢沒有說謊。”那侍女一臉可憐的看著夏瑾元。
“來人,給本王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夏瑾元的心情自然是很差的,今天大婚,他本就沒啥好心情,如今又來了這麼多煩人的事情,他心情能好才怪。
聽到夏瑾元這麼說,不僅是上官輕兒,連夏雨琳都被嚇了一跳。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夏瑾元,本想給他使個眼色,不想一抬眸卻對上了夏瑾元陰冷無比,帶和警告的眼神,夏雨琳再次被嚇到了。
六哥哥一向都是最疼她的,為什麼會,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
夏瑾元無視夏雨琳的驚訝,大聲道,“給本王狠狠的打。”
那侍女聽到要挨打,也慌了,一臉驚愕的看著夏雨琳,道,“琳郡主,奴婢不想死,求求你救救奴婢。”
“咦,她不是元王府的侍女麼?為何要跟琳姐姐求救?”上官輕兒好笑的看著這一幕,眼底滿是嘲諷。
夏瑾元聞言,心裏越發的鬱悶了,這侍女確實是他元王府的,但夏雨琳經常來,跟這些下人比較熟也正常,若是這侍女跟夏雨琳一起謀劃了什麼,他豈非就要落下管教不嚴的罪名了?
“拖下去!”夏瑾元一揮手,那些侍衛立刻就拖著那侍女要離開。
然而這個時候,原本“死”了的秋衣,卻張開了眼睛,迷茫的看著這一切。
“啊,秋衣醒了。”上官輕兒雀躍的聲音,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秋衣的身上。
“郡主,這……”秋衣顯然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這麼多人圍著自己,當即迷茫的看著夏雨琳。
夏雨琳咬牙,道,“你,你個死丫頭,你為何要裝死嚇唬本郡主。”
秋衣看著自己身上那些鮮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驚慌的拉著夏雨琳的衣服,道,“郡主,郡主,你要為奴婢做主啊,嗚嗚……奴婢本是按照您的意思,帶著得罪了容小姐的丫頭玲兒來這裏,準備將她殺了的,可是,可是那玲兒卻拿著刀,反過來要殺奴婢……”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
夏雨琳和容紫菱臉色大變,當即喝道,“你個賤婢,胡說什麼呢?本郡主何時讓你來殺人了?”
“郡主,奴婢,奴婢真的不想死,那玲兒的力氣很大,還跟奴婢說,琳郡主您心腸歹毒,無惡不作,將來定要嫁不出去,說她們家小姐早就看您不順眼,若不是要跟您合作一起對付小郡主,她們家小姐才不屑跟您這樣愚蠢的人合作。”
秋衣像是真的很怕,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拉著夏雨琳的衣服,一個勁兒的吐著苦水。
夏雨琳聞言,原本是瞪著秋衣的,此刻卻是將憤怒的目光落在了容紫菱身上,“容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分明是你主動要跟本郡主合作的,你……你想殺我的侍女不說,還這般詆毀本郡主。”
容紫菱的手狠狠絞著自己的手帕,心裏無比的後悔自己找了這麼一個人合作。如今,夏雨琳這麼一說,就算她本來還能洗清她們兩個的罪名,如今也百口莫辯了。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容紫菱冷笑,而後一臉慌張的搖頭,“琳郡主,您,您在說什麼呢?紫菱何時找過您了?紫菱與小郡主無冤無仇,為何要跟您一起對付她?”
說罷,一臉可憐的看著夏瑾元,道,“六王爺,求您明察,紫菱隻是來參加您的婚禮,得知自己的侍女出事了,便帶著不適的身子過來看看,如何如今變成是紫菱的不是了?倒是琳郡主你,眾所周知,你跟小郡主不合……”
這話題,倒是轉移的很巧妙,將一切都推向了夏雨琳。
上官輕兒不由的在心裏為容紫菱鼓掌,這個女人,當真不簡單。隻可惜,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她竟跟夏雨琳合作,就注定要失敗。
“容紫菱,你,你什麼意思?”夏雨琳生氣的瞪大雙眼,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聽著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吵,夏瑾元煩不勝煩,卻不得不跟容紫菱解釋,道,“讓容小姐受委屈了,今日的事,本王定會了解清楚,不會姑息了壞人,也不會冤枉好人。”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驚喜的叫道,“哎呀,那不是玲兒姑娘嗎?”
於是,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上官輕兒指著的方向,那邊,果然又一個穿著一身粉色侍女群的女子,她的身邊還有一個十多歲的男女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