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會後悔的(3 / 3)

慕容蓮本就氣頭上,如今連上官輕兒的下人也這麼不給他麵子,他的心情別提有多差了。狠狠的瞪了青然一眼,不滿的吼了一句,“誰稀罕去太子府。”隨即一拂衣袖,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青然摸了摸鼻子,有些無辜的跟牽著馬車,走進了太子府,想起慕容蓮剛剛那被氣得半死的樣子,心裏有些暗爽。

……

上官輕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夏瑾寒早已經跟韓熙然商量完事情,正在書房裏忙碌著。

上官輕兒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掃去臉上那鬱悶的表情,去廚房拿了一碟點心,笑嘻嘻的來到書房。

對青雲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上官輕兒推開書房的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夏瑾寒似乎是在思考什麼事情,一開始並未看到上官輕兒進來,依然低著頭在忙碌著。直到眼前一暗,雙眼被一雙溫暖的小手從身後捂住了,他才回過神來。

本能的想要反抗,但感覺到她身上熟悉的氣息,身子僵了僵,就緩和下來,抬起手拉著她軟軟的小手,道,“玩夠了,舍得回來了?”

上官輕兒嘻嘻一笑,來到他麵前,順勢坐在他懷裏,嘟起小嘴,道,“哪有玩啊,人家可是出去辦事呢。”

夏瑾寒溫柔的笑著,攬著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捏著她嬰兒肥的小臉,低頭看她,“哦?你倒是說說,辦什麼事去了?”

上官輕兒在他懷裏蹭了蹭,稚嫩的回答,“去普崖山看師父和瑤兒了啊。”

“這也算辦事?”夏瑾寒挑眉。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從小碟子裏拿起點心,送到夏瑾寒嘴裏,道,“難道不算嗎?”

夏瑾寒吃著她遞上的點心,笑道,“就沒去做別的?”

上官輕兒撇撇嘴,心想,果然是什麼事都瞞不過這男人啊,他似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了解,隻要是關於她的,哪怕他不在她身邊,他也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上官輕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懶懶的道,“你都知道了不是,還問我。”

“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夏瑾寒笑著,低頭,張嘴,一口吃掉了她要送到她自己嘴裏的點心,然後美美的吃了起來。

看到她不滿的瞪著自己,那哀怨的樣子夏瑾寒這一天的忙碌和疲憊,也一掃而空,仿佛隻要有她在,這個世界就是最美好的,不管有多少壓力和煩惱,他都能撐得住。

上官輕兒再次拿了點心,丟進嘴裏,一邊吃一邊道,“嗯,我在普崖山上,見到了二師兄前些日子收留的女子,你猜那人是誰?”

上官輕兒說著清澈的眸子裏閃著一抹興奮,激動的看著夏瑾寒。

夏瑾寒蹙眉,道,“是誰?”

分明就知道了,還不肯說,沒意思。上官輕兒悶悶的撇撇嘴,道,“那人就是容紫菱身邊的侍女紅兒,她跟我說了很多事情……”

上官輕兒將今天自己了解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夏瑾寒,看著夏瑾寒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她有些說不下去,道,“寒哥哥,你怎麼了?”

他的臉色,真的好嚇人。

夏瑾寒抱緊她,麵色冰冷,道,“想要傷害你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她從未招惹過誰,那些人卻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上官輕兒這才明白,他的臉色會這麼難看,是因為擔心自己,是因為聽到自己說那兩個女人在陷害她的事情,所以生氣了。

上官輕兒靠在他懷裏,點頭,“嗯,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

夏瑾寒看著她可愛的小臉,臉上的冰冷慢慢散去,低頭吻著她的額頭,道,“我不會再讓她們傷害你。”

上官輕兒點頭,咧嘴一笑,幸福的跟夏瑾寒對視著。

而後想起了容紫菱身份的事情,又道,“那容紫菱的身份怕是不簡單,她很可能是夏瑾煜的人。”

夏瑾寒冷笑,道,“我知道。”

關於容紫菱的身份,雖然很不容易查到,但這世上還沒有什麼是夏瑾寒辦不到的,要了解一個女人的身世,夏瑾寒還是有辦法的。

“你知道了?”上官輕兒驚訝的看著他。

夏瑾寒點了點她的鼻子,笑道,“這種事,當然要知道。”那女人,可是夏瑾煜想要安插進來監視自己的,他怎麼能不知道?

“餓了吧?去吃飯。”夏瑾寒不想看到她為自己的事情煩惱,轉移了話題。

上官輕兒點頭,笑道,“好,嘻嘻,抱我過去。”

“這點路都不肯走了?懶蟲。”夏瑾寒笑罵著,卻沒有鬆開她,而是溫柔的將她橫抱起,交代門口的青雲,卻讓人傳膳,便抱著上官輕兒,來到了大殿。

……

當天夜裏,京城最大的**——春意樓裏。

各類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輕女子,穿著紅紅綠綠的衣服,笑的比花兒還嬌豔的站在門口,或是樓台上,招攬客人。

而此刻,春意樓最為奢華的廂房裏,春意樓的頭牌——一向隻賣藝不賣身的白蘭姑娘,正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衫,纖纖素手撥動著琴弦,一遍一遍的反複彈奏著動人的旋律。

這春意樓的白蘭姑娘一天隻接一位客人,隻為一個客人彈奏,據說她手下彈奏出來的樂曲,十分悅耳,能美到人的心裏去,叫人身心放鬆。

隔著一層珠簾,裏間懶懶的半躺在軟榻上的男子,卻一臉的怒氣,那動人的旋律,在他聽來,仿佛就是噪音一般,不但不能平息他心中的怒氣,反而叫他越發的心煩。

他的身側,站著一個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此刻低著頭,眉頭微蹙,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主人。

那半倚著軟榻的男子,手裏端著一個大大的酒壇子,仰著頭,大口大口的喝著,似乎喝下這些酒,就能消去他的憂愁一般。

“砰”的一聲,喝完了壇子裏的酒,男子一把將壇子砸在地上,在他那一身豔紅的長袍映襯著,臉色泛紅,狹長的雙眼,帶著一抹妖嬈而又危險的氣息。

該死,那個該死的丫頭,居然敢拒絕他,跟他唱反調,還想著去送死,他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蠢的女人,也是第一次被人氣成這樣。

“錚錚錚——”外麵的音樂還在彈奏,那聽曲子的人卻完全沒有心思聽,或者說,此刻對他來說,那動人的曲子,不是能讓他靜下心來的鎮定劑,而是叫他越發煩亂的噪音。

“別彈了!”他張嘴,冷冷的製止了鏈子外邊的聲音。

名叫白蘭的女子,眼底閃過一抹失落,停下彈奏的雙手,一雙漂亮的眼睛,有些不解的看著簾子裏麵的男人,道,“公子可是有煩心事?”

紅衣男子冷笑,挑眉,道,“怎麼,你想知道?”

白蘭的臉色微微泛紅,即便裏麵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卻還是不自在的低著頭,道,“若公子願意訴說,奴家自當洗耳恭聽。”

男子好看的臉頰上,帶著妖嬈至極的笑容,漂亮的紅唇勾起,道,“進來。”

白蘭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女子,雖然在春意樓賣藝有好些年,卻一直都是規規矩矩的。從不會去**客人,也不曾被客人欺負過。這主要的原因,不僅是因為她身邊有高手在保護著,更是因為她本身功夫也不弱。

若是往常,白蘭必定是會拒絕的,但裏麵的人是他,她卻起身,慢慢的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一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味,白蘭眉頭微蹙,踏著緩慢的步子,一步步的走到那紅衣男子的身邊,至始至終,她都低著頭,不敢看那人一眼。

男子一雙狹長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伸手一拉,那女子就驚呼一聲,失重的被他拉倒在了那張溫暖的軟榻上。

他一身紅衣,翻身,壓住她,紅色的衣衫,點綴著她純潔的白衣,形成鮮明的對比。

白蘭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一雙漂亮的眼睛,有些不安的看著眼前那個妖孽般的男人,臉頰一片通紅。

男子伸手捏著她的下巴,雙眼在她身上流連著,問,“本公子長得如何?”

白蘭不知道他為何會問這個問題,雙眼癡癡的看著他,緊張的回答,“公子自當是冠絕天下,風華無雙的。”

何止是冠絕天下,風華無雙,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妖孽,比女人還漂亮,比女人還妖嬈,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見著了,怕是都要被他秒殺。

“是嗎?”男子冷笑,手在她的臉上留戀著,指尖掃過她的紅唇,感受白蘭微微顫抖的身子,道,“若是本公子今晚要了你,你可會抗拒?”

白蘭心裏一陣緊張,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更多的是欣喜。她很久很久之前,就渴望著能讓他看到自己,隻是他當時從未正眼看過自己,如今,他到底是真心,還是……

“公子說笑了,奴家本就是你的人。”是的,她本就是他的——下屬。

“嗬嗬……”男子輕笑,手在她胸前徘徊,道,“這麼說,你願意了?”

白蘭兩家通紅,微微垂眸,不敢出聲,心跳快的驚人。

紅衣男子微微低頭,一點一滴的逼近她。

白蘭緊張的閉上眼睛,感受他的氣息一點一滴的靠近,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服,手心已經滿是汗水。

但,就在那人馬上就要親吻到自己的時候,卻停了下來。

白蘭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迷茫的睜開眼睛,卻隻在男人的眼裏看到了憤怒和怨氣。

“啪——!”

“啊——!”

男子大手一揮,白蘭驚呼一聲,身子已經被男子用力的丟到了地上。

男子冷眼看著她狼狽的樣子,道,“白蘭,本公子沒告訴過你,隻賣藝不賣身,不管是誰都不能妥協嗎?”

白蘭心底一驚,咬著嘴唇低著頭道,“是奴家逾越了,公子恕罪。”

“恕罪?”男人妖嬈的雙眸,冷冷的看著她,“十五歲了是麼?想著嫁人了?”

“公子,奴家,奴家沒有。”白蘭慌忙搖頭反駁。

男子卻是不再看她一眼,對身邊的黑衣男子道,“黑龍,把她帶下去,既然已經動情,留在春意樓已經沒有意義了。明日讓白衣過來。”

叫黑龍的男子點頭,麵無表情的來到了白蘭身邊,絲毫不伶香惜玉的抓著她的肩膀,就要將她帶走。

白蘭如何能甘心?焦急的叫道,“公子,為何要讓奴家離開?奴家保證,今後絕不會再犯錯了。”

“為何?”男子扭頭,目光陰冷的看著她,“因為你,不配。”

“公子……”白蘭還想說些什麼,卻隻得到了男子一聲怒喝,“帶走。”

終於,整個房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紅衣男子依然,倚在窗台,目光幽幽的看向了某處燈火闌珊的地方,心有些落空。

“難道除了那丫頭,就再沒有人能讓我心動了麼?”開玩笑,他堂堂飛雪國九王爺,也是飛雪國皇帝麵前最得寵的王爺,如今卻被一個小丫頭給蠱惑了心?這話要是傳出去,還不笑掉人的大牙?

可是,不管他身邊有再多女人,他都沒有要碰的欲望,就算是脫光了站在他麵前,他也沒有一點興趣。

雖然他年紀尚小,並不急著要女人,但是,莫名其妙的就被上官輕兒那個死丫頭牽動了情緒,讓他覺得很不爽。

他不喜歡自己的情緒受到別人的影響,尤其還是那該死的丫頭。

本來,今晚來到春意樓是想要好好放鬆一下消遣一下的。沒想到聽著白蘭的曲子,他的心情卻越發的差了。

白蘭對他的心思,他早就知道,當初將她安插在夏國的**之中,也是利用了她對自己的愛慕和忠心。

但如今,他卻親手毀掉自己培養了多年的棋子。原因無他,隻是心情不好了,不喜歡看到那些女人巴巴的討好自己的樣子罷了。每每那些女人前仆後繼的擁護自己,把自己當成神一般的膜拜,就會讓他有一種很強烈的優越感和自信。

然而這樣的自信心卻總是在上官輕兒麵前被打擊的一點不剩。這強烈的對比,會讓他覺得,除了上官輕兒,其他人對他的仰慕和敬仰,都是假的,都是阿諛奉承。不是為了他的錢,就是為了他的權,要麼就是被他的美色吸引,沒有一個是真心的。

慕容蓮越想越煩躁,終於忍不住翻身跳出了窗口,腰間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一直飛向了太子府。

時候尚早,上官輕兒習慣性的晚上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衫,坐在涼亭裏彈琴。

夏瑾寒這些天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她希望自己的琴聲,能讓他放鬆心情,驅走煩惱。

隻是她並不知道,自己這一曲,驅散的可不僅僅是夏瑾寒的煩惱,還有在不遠處的圍牆上偷窺的慕容蓮的煩惱。

果然,隻有那丫頭能讓他有好心情,也隻有她能讓他生氣。

懶懶的坐在圍牆上,聽著她清脆的琴聲,慕容蓮的心情,慢慢平複了下來。

然而,就在他慢慢放鬆了心情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道冰冷的聲音,“飛雪國九王爺好雅興,深夜在本宮的圍牆上偷看,知道的人能諒解閣下的喜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本宮接待不周呢。”

這話,分明就是在說慕容蓮有偷窺的不良嗜好。

聽到這聲音,慕容蓮臉色一變,驚訝的抬眸看著站在自己身側的屋頂上,一身白衣飛揚的高大男子。

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他就如話中走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高貴,優雅,冷漠。

仙人?嗬!扯淡!

慕容蓮冷笑,這腹黑的男人,可比任何人都要邪惡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