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六王妃立刻慌了神,猛地跪了下來,膝蓋“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眼淚瞬間湧了出來,“對不起,貴妃娘娘,臣妾知錯了,是臣妾聽人教唆,臣妾願意接受懲罰。”
“你對不起的可不是我,而是三王妃!”
聞言,六王妃也不管是不是跪著,忙不迭的向著寧如秋的方向爬了過去,哭哭啼啼地道:“三王妃,哦,不,三嫂,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竟然聽從了太子妃的話,對你惡語相向,三嫂,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
寧如秋眼神動了動,注意到六王妃的膝蓋上已經有星星點點的血跡滲了出來,其實這六王妃雖然已為王妃,但觀其年齡,恐怕最多也就十三四歲左右,饒是這個時代的人成熟得相對要早一點,那也隻是個孩子,寧如秋語氣不由軟了軟,伸手將六王妃扶了起來,淡淡道:“你是真心認錯?”
六王妃忙不迭的點頭,“真心的,真心的。”
寧如秋點了點頭,“行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但是你的夫君六王爺司恒青的品行你應該是聽說過的,再怎麼說,你不能讓自己配不上他,是嗎?”
聞言,六王妃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她和司恒青雖然是政治聯姻,但不否認司恒青的大名早已為眾多待字閨中的女子所牢記,她也是其一,當初,得知能成為六王妃她狠狠激動了好一陣子,若是有朝一日,她竟成了那配不上司恒青之人……
想到這裏,六王妃不敢再想下去,眼底的愧疚更加濃厚,看著寧如秋歉意地道:“三嫂,真的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寧如秋看向笑明月,笑明月微微一笑,沒有多說,而是派人去將太子妃扶了起來,同時對著身邊的丫鬟道:“將太子妃扶進內室休息,去傳禦醫來,等太子妃醒了就告訴她,她做的事本妃已經知道了,讓她自己會太子府反省,今晚的晚宴她可以不參加了。”
“是!”那丫鬟行了一禮,幹練的行動起來,笑明月對著眾人道:“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這禦花園也是不必去了,眼看午膳時間一到,我們還是去芙蓉園吧,本妃在那裏設了宴,款待各位。”
“謝貴妃娘娘!”眾女都是同事福了福身子。
笑明月點了點頭,看著寧如秋,道:“你也別太放在心裏去了,有些蛀蟲,拍死它也嫌髒了自己的手。”
寧如秋有些詫異的看了笑明月一眼,看起來,後者似乎對著太子妃有著不小的怨氣,其實這件事總的說起來,寧如秋雖然問心無愧,但當眾毆打當朝太子妃怎麼說也是一樁大罪,但笑明月不但沒有懲罰寧如秋,甚至連提也不曾提半句,明顯是偏幫了寧如秋。
寧如秋可不認為自己是有什麼地方讓堂堂貴妃娘娘刮目相看了,唯一的就是就是,笑明月也早看不慣太子妃,能借著她的手將太子妃懲治一番,想來笑明月心裏必然是極為高興的。
既然笑明月不提,寧如秋自然也不會多說,隨著眾人一道去了芙蓉園,芙蓉園果然如其名,滿員的芙蓉花,雖不是芙蓉花盛開的季節,但卻難掩一園子富貴之氣。
寧如秋落座在最靠近笑明月的地方,笑明月所設宴席極為豐盛,寧如秋連早膳也未曾吃,此刻自然是餓了,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準備開動,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淡淡的香氣傳入了寧如秋的鼻子裏,寧如秋眼神一凝,順著香氣的來源看去,赫然正是笑明月手裏的酒杯之中散發出來的味道。
因為味道極淡加上酒味的掩蓋,是以,笑明月雖然識得麝香之味,卻也沒有察覺出來,此刻她剛好拿起了酒杯,準備敬在座的眾人。
“等等!”
寧如秋猛地出聲,笑明月疑惑的看向了寧如秋,寧如秋看著笑明月,沉聲道:“敢問娘娘是否有孕在身?”
聞言,笑明月愣了一愣,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不錯,日前經太醫診斷,本妃的確已經懷孕月餘,可是本妃的肚子尚未隆起,這件事也並未外傳,三王妃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莫不是三王妃的醫術已經達到眸中高深莫測的境界了?”
寧如秋麵無表情,淡淡道:“你的酒杯裏,被人下了麝香!”
“什麼?”
聞言,笑明月臉色大變,又瞬間鎮定下來,伸手招了招,不多時,便有一名禦醫跑了過來,端起笑明月的酒杯檢查了一番,道:“啟稟娘娘,這酒中的確含有麝香,雖然量少,但娘娘您懷孕不久,又是頭胎,胎兒相對脆弱,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傷害,也有可能讓胎兒滑落,更不用提麝香這種對嬰兒天生刺激性極強的藥物了,那更是……”
禦醫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在場的眾人每一個是傻子,很明顯這是有人意圖謀害笑明月腹中的孩子,笑明月麵色冰寒,冷冷的掃視了一圈,接觸到她眼神的人無一不低下了頭,道寧如秋的時候,寧如秋隻是眼神動了動,卻並沒有多餘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