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兒,如此大喊大叫成什麼樣?一點女兒家該有的端莊都沒有。”徐氏喝斥黃如露,她主持中饋多年,黃越的妻子又常年陪著黃越在任上,所以黃家在國都的幾個兒女都把她當做黃家主母看待,對她恭敬又畏懼。
被徐氏一喝斥,黃如露立刻噤了聲,垂了首不敢再說話,她畢竟是黃家最小的一個女兒,純真未褪,一向比較跳脫大膽,但也更為敏感,不知道怎麼的,她就是覺得有些不安。
徐氏也覺得有些不對頭,她轉頭對七個女孩說,“你們在這等著。”
她獨自走到院子的主屋前,隻有這間屋子裏麵亮著燈火,她敲了敲門道,“國師,我已按你的命令把黃家的幾個女兒都帶來見你了。”
屋子的門從裏麵開了,徐氏看見坐在屋中正悠然地喝著茶的人猛地一怔,“怎麼是你?”
“舅母見到我難道不高興麼?”獨孤晴坐在屋中的太師椅上,端著彩瓷描金茶碗看著徐氏緩緩微笑,“幾位姐姐妹妹都來了麼?帶過來讓我見見吧。”
到現在,徐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臉色一變,立刻就要後退,屋裏頓時衝出兩個大漢將她抓住,她轉過頭衝著黃如煙大喊,“快跑!”
黃如煙在聽見獨孤晴聲音的時候,早就嚇得臉色蒼白,黃家這次跟獨孤晴的糾葛,隻有她和徐氏清楚,其他女孩還在懵懵懂懂間,她已衝向院長門,拚命拍門,驚恐地尖叫,“開門,快開門!”
對於獨孤晴的手段,她是再清楚不過了,當年劉相之女劉玉然被獨孤晴讓人從酒樓推下去的時候,她就在場,還有後來林飛燕的事情。對於讓獨孤晴不痛快的人,獨孤晴通常的手段就是讓那個人加倍的不痛快。
“如煙表姐,怎麼聽見我在這,不來跟我聊聊天,就急著走呢?”獨孤晴從屋裏走出來,黃家其它六個女兒看著她,徐氏和黃如煙的表現,都有些莫明其妙,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都傻站在那裏沒動。
“晴兒,姐姐錯了,你放過姐姐吧!”黃如煙臉色慘白地看著獨孤晴,“我和娘隻是想救父親和大伯而已,我們隻是想救黃家!”
“哼,隻是如此麼?”獨孤晴冷笑,“黃如煙,我們認識多少年了,你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會不知道。你從來是表麵乖順,背地裏給我下絆子,我早看你不順眼了!救黃家?沒有我母妃哪裏來的黃家!沒有我母妃,黃家怎麼可能一躍成為月臨大族?現在想過河拆橋?做夢!”
“這是我的主意,你不要怪如煙!”徐氏掙紮著想要掙脫抓著她的兩個男人,“公主,有什麼氣就衝我來吧!”
她心中暗恨,早就知道獨孤晴任性妄為,膽大包天,明明明白這一次算是徹徹底底得罪她,卻還沒有防著她。
是了,都是她太相信東方蒼,相信東方蒼既然願意跟她合作,就不會任獨孤晴亂來。也怪她太急於求成了,收到獨孤晴冒東方蒼之名送來的信,想也不想就把黃家的女兒都帶來了。試想一下,東方蒼怎麼會這麼不謹慎,在這節骨眼下讓她帶著一眾女兒深夜出京?
果然,她聽見獨孤晴淡淡一笑,“生氣?我怎麼會生氣呢?該生氣的是皇兄,因為三舅意圖謀反,而二舅母擔心會被押在京中為人質,所以深夜攜黃家女兒潛逃!”
“不!你不能這麼做!”徐氏瞪著獨孤晴,“如果黃家出了世,太妃娘娘也不能獨善其身!”
“你在威脅我?”獨孤晴眯起眼睛看徐氏,“我母妃比你們高明多了,就算她受到黃家之事的影響,她也有辦法撇清!”
“公主,我求你了!如煙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們一直都親如親姐妹啊!”徐氏哀求道,“你放我們回去,我保證再也不打任何主意,一切以公主和太妃娘娘馬首是瞻!”
“是啊,這會子你想起來跟我是血親了?那麼你逼著我母妃推我出去的時候,怎麼不記著這一點!”獨孤晴笑得很殘忍,“你的保證在我眼裏一點用處都沒有!我要的是永絕後患!”
“你,你想要做什麼?”徐氏看著獨孤晴殘忍的微笑,全身發抖。
獨孤晴擊了擊手掌,兩旁的幾間屋子裏立刻衝出二十幾個彪形大漢,徐氏和黃如煙一下猜到獨孤晴要怎麼折磨她們了,黃如煙頓時要癱軟在地上。獨孤晴打量著著院子裏的七個女孩,這七個女兒中,有兩個是黃儀的庶女,有三個是黃越的女兒,剩下兩個,一個是黃如煙,一個是她的庶妹。
黃家所有的女兒都在這了。
“幾位姐妹都還沒嫁人,如此美貌就這樣死了,真是可惜了,所以本公主大發慈悲,讓你們好好享受一下人間極樂,再送你們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