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秋心知葉總督今日因何事而來,果然,她一說話,葉總督的臉色越發難堪,“別跟我來這些虛的,詩然在你府上好好住著,如何就哭著跑回了葉府!詩然自小乖巧懂事,若不是受了莫大委屈,怎會這般不顧儀態,你們到底是怎麼欺負她了!”說著,葉總督又別有深意地瞟了寧如秋一眼。
他這種懷疑夾雜著幾絲鄙夷的眼神,看的寧如秋渾身不舒服,但也沒說什麼,葉總督此時正在氣頭上,不論她說什麼,怕他也聽不進去,同時也免不了司霆燁夾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
司霆燁一麵安撫情緒激動的葉總督,一麵禁不住輕歎口氣,幽幽地道,“若論起這事情起因,全因孫太妃莫名其妙的一道懿旨,詩然好好得入宮選秀女,孫太妃不知是何心思竟將皇上的候選秀女指給了我!以詩然的才情與姿色,入了宮定能得皇上歡心!誰料卻弄成今日這般局麵!你也知道我一心都在秋兒身上,已經無心她人,詩然跟了我,倒還不如舅舅您給她指個兩情相悅的人成親,豈不更好!”
司霆燁一席話下來,葉總督的臉色竟有所緩和,但仍鐵青著,甚是難堪,“你當初抗旨不娶詩然就算了!但詩然自小傾心於你,我這個當爹的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你既然不願娶她,又何故毀了她女兒家的清白,又將她趕回葉府!你讓舅舅這老臉往哪兒擱!”
一直在旁默然冷觀的寧如秋此時卻淡定不了,“市井傳聞您也信?王爺怎會糊塗到這般程度!隻怕是有嘴碎的小人生怕過的太平!”
寧如秋這話不說還好,一開口,便又惹得葉大人臉色驟變,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我本不想多說你,但你如今欺負詩然也太過分了些,俗話說無風不起浪,倘若的確子虛烏有,國都城內怎會傳的沸沸揚揚!還有……你在皇宮裏跟皇上不清不楚的,宮裏有這傳聞你又可知!”
葉總督莫名其妙的將話鋒轉向了自己,寧如秋一臉疑惑,正要開口細問,卻被司霆燁搶先了一步。
“夠了,我與詩然之間清清白白,舅舅若仍不信,我也無法,詩然在府中均是我照顧不周,舅舅莫要怪罪秋兒,還有,舅舅方才所言,我就當沒聽到,舅舅就不要再說了!”
任何事情但凡一牽扯到寧如秋,司霆燁就鎮定不了,他的秋兒他最了解,是以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汙蔑她。
司霆燁態度的迥異轉變讓葉總督不免有些發愣,隨即回過神後,冷笑著瞥了眼寧如秋,語意不明地道,“既然有人背後嚼舌根,那肯定是有人行為過激,詩然一事,有些人再親也比不得天生的血緣之親,你可要想好了!”
寧如秋冷聲回擊,言辭犀利,“果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交出什麼樣的女兒!然而葉大人卻連說出真話的勇氣都無!”
葉大人話中意思,寧如秋聽得明明白白,說她與皇上暗中有染,簡直笑話!是眼紅司霆燁待她如寶了麼?還是嫉妒她在天宏國司恒青給予她的殊榮!
葉總督又是一聲冷哼,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司霆燁冷聲打斷,星眸越發地陰沉起來,他的女人從不需要別人來指指點點!
“舅舅今日是為詩然而來,對於詩然,我深表抱歉,但她不可能成為我燁王府的側妃,希望舅舅理解!還有,秋兒是我的妻,她是怎樣的人也與舅舅無關係,希望舅舅不要亂信他人謠傳跑來燁王府中傷她!這一次,我會當做沒聽到,但我絕不希望同樣的事情再發生!”
司霆燁聲如洪鍾,不怒自威,而這與生俱來的皇室威嚴,讓葉總督這個混跡官場多年的老將都深感震撼!心中雖然仍為女兒打抱不平,但見司霆燁這般護著寧如秋的態度,無奈隻得氣哼哼的走了。
葉總督走後,寧如秋用膳的心情被方才葉大人一攪合,什麼胃口都沒了,司霆燁也是一臉不悅,自己的舅舅竟然信了莫名其妙的傳言說起寧如秋的壞話來了。
葉總督走後不久,正當司霆燁與寧如秋二人默然不語之際,燁王府又迎來一位不俗之客。
“奴才見過燁王爺,燁王妃!給您二位請安了!”來人是鳳藻宮的一個宮人,以前曾在六王府待過,司霆燁與寧如秋也都識得。
“免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公公來此所因何事?”司霆燁睨了眼宮人,淡聲問道。
“回王爺,奴才此次前來貴府,是替皇後娘娘傳個口信兒,請燁王妃隨奴才入宮一趟!”
司霆燁與寧如秋聽聞宮人這般說,下意識對望了一眼,司霆燁心中隱有擔憂,如今的吳璃已經做了皇後,已經不同於昔日的六王妃了,近日她多番召見寧如秋進宮,卻不知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