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聽起來平淡如常,然而傳入寧如秋耳中,卻分明帶著幾分濃濃的醋意。
寧如秋心知他話裏的意思,於是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說正事。”
司霆燁撒嬌似得將下班靠在寧如秋的肩上,幽幽地道,“來這裏之前我一直在城郊外忙著安置流民的事,流民大量湧入給城郊造成了相當大的壓力,其中又有流民染上了疫病,我忙多忙不過來,哪裏還有時間去回皇宮了解什麼情況。不過倒是聽說吳璃死了,死的相當淒慘,但是皇宮裏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無從可知,後來就收到你的來信,循著你的意思,給朝廷上書一封,要求給西邊災情地區運送賑災糧食,若是皇上收到了信,估計這兩日就會將賑災糧食運送過來吧。”
寧如秋垂眸,吳璃的死是她親眼所見,他不知道的是,他母妃的死跟吳璃的死極有相似之處。
如是默了半晌,寧如秋才又淡淡開口,“但願還來得及。”
這裏的災情日益嚴重,受災的災民太多,朝廷的賑災糧食若再不到,難保災民們不會情緒激憤,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次日,司霆燁了解了當地的災情情況後,便與寧如秋開始想各種辦法解決災情的問題,這時,司霆燁忽然想起從城郊帶來的那些紮營寨的帳篷,或許在這裏能派上些許用場。
二人在小鎮附近尋了一塊兒較為空曠的地方,而後寧如秋提議動員當地的官員和沈青,一起協助搭建帳篷,雖說帳篷不如屋舍來的結實耐用,但總算讓那些流離失所的災民暫時能有個棲身之所。
然而事情總不是像想象中那般順利。
寨營還未搭建好,當晚就有人鬧事,在客棧下榻的司霆燁得知消息,便就帶著手下迅速趕往寨營,遠遠地便見寨營處騰起濃濃青煙。
“怎麼回事!快去幫忙!”司霆燁一聲令下,手下眾人應和著趕去救火。
司霆燁看著濃煙滾滾的著火處,幽暗的眸子裏迸出極鋒利的光。火勢起源不是寨營裏麵,而是一堆周圍的幹草,莫不是有人故意而為之不成?
“火勢可有控製住?”客棧裏,司霆燁一回來,寧如秋便就急切追問道,鳳眸裏布滿擔憂。
“索性發現的時候火勢並不大,用了沒多久就撲滅了,不過著火地方倒是挺可疑的?”說著,司霆燁冷冷揚起了薄唇。
寧如秋眸子一緊,“此話怎講?!難道會有人背地裏給我們使絆子?”由於這裏地處邊境,常常有北洛國的人亂入,如今發生了災情,災民更是亂作一團,有北洛國的人趁機混入也不奇怪。
“著火的不是寨營裏的人不小心引起的,而是附近一堆幹草引發的!”
這幾日天氣潮濕陰沉,這幹草著的倒是有些莫名其妙,想到之前沈青說的有民間傳言發生災情時,是北洛國的軍隊攻打進來了,現在想想,也許果真如此。
“會不會跟北洛國的人有關?他們定然不想災情得到控製,才想出這個法子破壞。”寧如秋腦袋裏亮光一閃,忽的又想起了什麼來,“朝廷運送賑災糧食的車能確定什麼時候到嗎?”
司霆燁默然搖搖頭,“我隻上書請求運賑災糧食,糧食定然會劃撥,但我等不及接到朝廷的回複就匆匆朝這裏趕過來了。”
司霆燁這般一說,寧如秋心下暗喊不妙,“隻怕這次北洛國不會善罷甘休,他們要是知道朝廷將會運送賑災糧食到這裏,定然會打賑災糧的主意。如今寨營還未紮好,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亂子,沈青是這裏的將軍,手下也有不少士兵,不如就讓他守在寨營附近如何?”
聽寧如秋這麼一說,司霆燁的臉色越發沉鬱,先前在國都城城郊就發現有疑似北洛國的人混在流民之中,其中流民裏爆發的疫病經過他的一番查探也有很大可能跟北洛國的人有關,好在國都城有位醫術出色的大夫,將城郊沾染疫病的流民治好了,才使得疫病沒大規模的傳染開來。
如今北洛國卻仍不放棄對天宏國的野心,仍然不擇手段的妄圖尋釁滋事,司霆燁暗下決心,此次災情一事,定然不能輕易放過尋釁挑事的北洛國。
“沈青看樣子還算忠誠,想來應是可靠,讓他把守寨營,以防有人暗中搗鬼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恩。”寧如秋點點頭,凝著的眉卻不見有舒展的跡象,“眼下當務之急,我們一定要確保朝廷的賑災糧食安然無恙,否則數以萬計的災民仍然無法維持生計。對了,你帶的手下不必都守在客棧,我有妙姨照顧就好,不會出什麼意外,你將那些手下一部分留在寨營附近巡邏,另一部分則調去國都城來這裏的必經之路上,以防萬一有人想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