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薄透的淡紫色幔帳內,一番激情過後。
孫太妃偎在秦白時的懷裏,心裏泛起絲絲甜意,想想自己上半輩子都在跟別的女人搶男人,即便是與先皇同床共枕,耳鬢廝磨之時,心裏也從未踏實過。誰知上天竟派了一個秦白時出現在她身邊,徹底讓她變成了一個女人,填補了她多年來的空虛與寂寞,從前她是為權而活著,達到了權力的頂峰後,便就為自己的心而活。
雖然秦白時有時候令她困惑,但也許在這一刻,秦白時是真的一心一意待她,孫太妃這樣想著,不禁輕笑著感歎道,“若說著世事無常,也莫過於此了,我可是沒想到我當了太妃後還能遇見你。”
秦白時下巴抵在孫太妃的發上,大掌握著她柔弱的肩,濃黑的眉毛稍稍挑起,“這就是命中注定,你命中注定有我。”
孫太妃聽聞,竟像一個嬌羞女兒家那般癡癡笑了起來。
隻是,偎在秦白時懷裏的她並不知道秦白時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裏無一絲溫柔,嘴角的笑甚至有丁點嘲諷的意味,他看中的,不過是她風韻猶存的容貌與至高無上的權力。
軟言溫語隻是他收服她心的一種方式罷了,卻令孫太妃內心歡喜。
一番柔言軟語後,不覺間又聊起了朝中之事。
“司霆燁在朝堂上可有說什麼?他要比那個軟弱無能的司恒青強得多了,如今在朝中唯一能讓我們忌憚的也唯有他了,而且他那個王妃也不是好惹的主,那天晚上她趁亂離開皇宮,你追的那個黑衣人說不定也與她有關係!”
當晚,皇宮大亂,她無暇顧及寧如秋,以為她懷著身子也折騰不起什麼風浪,誰知卻在當晚帶著她身邊的妙姨不見了蹤影。後來,孫太妃越想越不對勁,這個寧如秋早晚成為他們的絆腳石。
秦白時聞言,不覺眯起眼睛,兩條濃黑的眉毛幾乎擰成了一條線,而思緒漸漸飄遠。
當初他在駐紮在北洛國邊境時候便與司霆燁、寧如秋二人打過交道,他們確實有些手段,竟能將他的計謀一一拆穿,而當時以北洛國世子向他交換作物一事,可以說是他人生裏的汙點,他自以為策劃天宏國西邊鬧災是一個天衣無縫的完美計劃,卻被司霆燁與寧如秋二人徹底破壞掉,他自問一向攻於計謀,卻居然輸給他們二人,令他著實不甘心!
可是這一次,他是天宏國的監國將軍,有孫太妃與孫佳敏全力支持,看他司霆燁能耐他何!
念著,秦白時得意地笑道,“如今你是太妃,我是監國將軍,整個皇宮都掌控在我們手裏,還怕什麼!任他司霆燁再如何強悍,手裏若是沒有了兵權,還不是廢人一個!”
孫太妃驚得抬頭,望住神色得意的秦白時,“你是說……要想辦法奪了他司霆燁的兵權?這恐怕有些難吧,畢竟他在國都城裏根深蒂固,不是咱們隨意能動搖的!”
秦白時陰陰地笑了,“公然卸了他的職自然是不行,但如果是找個由頭將他架空呢,徒有虛名沒有實權,不也是一樣?”
孫太妃這才恍然大悟,“說的有道理,最好是連同那個寧如秋一起解決了,每次想起她,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秦白時笑著揉揉孫太妃的肩,冷冷地低語道,“誰都跑不掉!”
次日。
朝堂之上。
一道聖旨令朝野上下一片轟動。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王自是沒有意見,不過做本王的副將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倘若他沒有一點真憑實學,本王無論如何不會讓他擔當此任!”司霆燁一襲華服,站在群臣之首,言辭態度不卑不亢。
今日一早,秦白時就假借皇上的聖旨名義安插人做他的副將之位,他的兵向來隻聽他一人指揮,且司霆燁手下的兵士皆是忠心不二,對誰都不服從,是以,這麼多年來從沒有設副將的位置。
而這位不大出名的監國將軍竟然一上任就拿司霆燁開刀!著實令一眾朝臣替監國將軍捏了一百冷汗。
秦白時不知大臣心裏的腹誹,隻看見司霆燁很是配合的樣子,以為他是怯於自己的身份,心下不由得意了幾分。
司霆燁笑的坦然,目光清冷地看著朝堂之上秦白時的偽善麵目,他假意配合秦白時下的旨意,裝作沒有發現秦白時的野心不過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夜半時分,月色輕搖。
後宮之中。
兩抹窈窕倩影飛身一躍便問問落在後宮之中一處偏僻的地方。月影重重,依稀可見那偏僻之處竟還有另一抹影子長身而立。待得兩抹窈窕倩影站定,便向麵前那抹長身玉立的黑影萬分恭敬地拱一拱手,低聲道,“王爺有事請吩咐!”那黑影聽見聲音,徐徐轉過身來,清淺月色下,隱約可見一張俊美如斯的麵龐,隻是此時卻陰鬱的有些可怕。
默了片刻後,他薄唇輕啟,吐出冰冷如寒刀的幾個字眼。
“盡快想辦法殺了孫佳敏。”
聲音清冷瑩潤,赫然出自司霆燁。而此時站在他麵前的便是他安排入後宮的許茹芸與賀紫月,許茹芸與賀紫月猛的聽聞司霆燁這般說,二人均是一愣,司霆燁這個決定來的未免突然了些。然而短暫的一瞬愣怔後,二人齊聲又道,“王爺放心,我們定會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