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孫太妃一直愁眉不展。
秦白時便就寬慰她道,“孩子沒了就沒了,再想辦法就是!”
“但你要知那孩子的身份!可是司恒青的遺腹子!”孫太妃仍沉浸在孫佳敏流產的痛心中,語氣也隨之冷然許多。
秦白時卻並不以為意,“不就是一個孩子麼?你看中她無非是因為她懷上孩子的時候司恒青還沒死,讓所與人都以為那是司恒青的關係,但那又怎麼樣呢?到了該生產的時候隨便找來一個孩子不頂替不就行了,天知地知,誰人還知?”說罷,秦白時竟不禁為自己絕妙的主意得意的笑了。
孫太妃仍然一臉陰沉,“隨便找來的孩子到底不是自己親生的,倘若日後孩子知曉自己的身份,還會聽我們的麼!”
“嗬!”秦白時聽罷,哼笑一聲,陰森怪異的笑容叫人莫名覺得一陣寒意,“那我就殺了他們全家,後宮之中,太後流產的消息絕不外泄,這樣不就天衣無縫了?孩子又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太後親生的呢?”
孫太妃聞言,緊皺著的眉心總算有些舒展開,語氣也在不覺間緩和了幾分,“如今佳敏流產已成事實,若咱們想有一個名正言順登上皇位的人,這個法子未必不可一試,不過後宮裏人多嘴雜,得想個萬全的法子不讓佳敏與人接觸!”
秦白時揚唇一笑,“那還不簡單!”
燁王府。
深夜時分,星光寂寥,寧如秋的房間裏卻仍是燭光亮堂,忽明忽暗的燭火歡快搖曳著,映出寧如秋絕美卻略帶淺淺憂愁的顏。
司霆燁下朝之後便忙著部署手下的人,以防秦白時隨時會有大動作。深夜時候才匆匆而回。才一進門,便見寧如秋仍坐在桌旁,雙目半垂,思索著什麼。
“秋兒怎還不休息?”司霆燁心疼地道,言語間,已來到寧如秋身旁。
聽見他的聲音,寧如秋緩緩抬眸,望見他閃爍著亮光的星眸,柔聲道,“王爺深夜不歸,我怎麼能安心入眠,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聽聞此話,司霆燁不覺皺起了眉心,“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必要時候可以拿出來一試。”
“有準備對策總是好的,對了,這兩天你抽個空去進宮看看皇上,他年紀尚小,又被孫太妃與秦白時當做傀儡擺布,也不知他在宮裏的日子過得怎麼樣?”
司霆燁搖搖頭,目光隨之冷了幾分,“不妥,今日一事後,秦白時定然加強對皇上的看守,等這幾天風聲過了,再去瞧看!”
“恩,還是王爺思慮周全,對了,王爺可知今日在朝堂之上孫佳敏為何突然承認自己所做之事?”
司霆燁挑一挑眉,“不會是作惡心虛吧?”
寧如秋淺然一笑,“這個是肯定的,不過青阮又給她下了些好,足以讓她產生幻覺,精神恍惚,許是那天我突然出現給她的衝擊太大了,以至於她的言行便不受控製。”說著,寧如秋頓了下,眼底的笑意漸漸褪去,神情變得肅然起來,“孫佳敏有心害我和咱們的孩子,這筆賬,我早晚會找她加倍的討還回來!”
想起孫佳敏的嘴臉,司霆燁同樣一陣厭惡,“她作惡多端,我一定給你和孩子報仇!不過眼下你腹中的孩兒要緊!等孩子生下來,你想怎樣報仇我都依你!”
說著,司霆燁深望著寧如秋,深邃的眸子裏不見了方才的森冷,而是變成了縷縷柔情,而後情不自禁將寧如秋擁入懷中。
屋外,月色沁涼,屋內,溫情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