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燁說罷,隻見那宮人俯首行了個禮,“回王爺,聽聞王妃病了,皇上擔心王妃的身子,特來送些補身子用的給王妃調養身子!”司霆燁聞言,心下一陣冷哼,如果他說是奉了秦白時與孫太妃的意思給燁王府送東西他倒是不驚訝,但他分明是秦白時的人,卻說是替皇上送的心意,皇上不過是個幾歲的孩童哪裏知道這些成人間的世俗禮儀,秦白時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倒叫人值得深思了!
片刻,司霆燁抬眼淡掃了下眼前對自己恭敬有加的太監,深眸裏掠過一絲不同尋常的光芒來,思量少頃,決定掩下眼底心思。
“東西本王且就收下,回去稟了你的主子,本王多謝他的心意!”
話音一落,司霆燁不想再多言,欲要轉身回房間,剛踏出一步,太監又急忙道,“王爺請留步,奴才還有一事向王爺傳達!”
司霆燁頭也不回,“說!”
“前兩日西北之處派人向朝廷傳來消息,說是西北大旱,民不聊生,監國將軍與皇上都希望您重回朝堂,一同商議應對之策!”
司霆燁聽罷,不覺身子一僵,須臾,並未言語,徑直大步往房間而去。
西北大旱,何以特來找他商議,秦白時派人來送東西,隻怕別有目的。
秦白時派人給燁王府送東西,陣勢浩大,弄得國都城內近乎人盡皆知,不過,這也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在朝臣和國都城百姓的眼裏,秦白時以小皇帝的名義給燁王府王妃送去補藥,一是替小皇帝考慮,二是身為監國將軍,他的確替小皇帝想的周到,先前他們還以為自從寧如秋墜崖一事事發後,燁王府便與秦白時等人不合。
然而就這次秦白時借小皇帝名義給燁王府送補藥一事看來,雙方之間已然化幹戈為玉帛。
次日清早。
司霆燁穿上朝服,準備入宮上朝,而寧如秋由於七日時限未過,隻能躺在床榻上,默然看著司霆燁穿戴好朝服。
在他臨行之際,卻仍是忍不住開口,“昨日之事,秦白時與孫太妃定有別的目的,今日上朝,要萬分小心才是!”
“你隻管在家安心養身子,朝堂上的事我能應對得了。”
不多時,司霆燁便就坐上了去往皇宮的轎子。
房間裏的寧如秋沉眉思量許久,命清宛喚來了妙姨。“清宛說您找我,可是有事?”
“你暫停手中的事,去將青阮找來,我有急事!”
朝堂之上。
司霆燁不過幾日沒有上朝,卻發覺朝堂之上許多大臣對秦白時的態度與之前相比大不一樣,沒來得及細想,秦白時便就開口說話了,自然是西北大旱一事,群臣一陣長長的沉默後,竟向秦白時提議,讓司霆燁前去賑災。
原因則是前不久,西邊邊境鬧災,司霆燁出色完成了賑災任務,他的能力亦是眾望所歸。
“燁王爺為國為民,賑災有功,此次西北邊境大旱,災情嚴重,但看這泱泱朝堂之上,也隻有燁王爺能擔當此重任了!”
尚書大人語氣誠懇地向秦白時提議,秦白時聽言,濃黑眉毛下的眼睛倏然掠過一絲精光,讚同的點頭道,“燁王爺的能力我等有目共睹,此次西北大旱,導致當地民不聊生,如此,朝廷之中須得派一名得力之人前去賑災。”說著,秦白時一頓,看向司霆燁,話鋒陡然一轉,“王爺,您覺得呢?”
司霆燁冷冷回望著秦白時,幽暗深邃的眸子不禁微眯起來,原來他煞費苦心假借小皇帝的名義給他抬去幾箱子補藥,特意選他入宮上朝商議西北大旱一事,其根本目的根本就是在這裏。
隻是……
“監國將軍說的極是,不過此次西北邊境大旱一事,本王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司霆燁冷聲拒絕,秦白時並沒有生氣,隻是濃眉的眉毛微微一抖,繼續道,“燁王爺此言差矣,你去賑災乃是眾望所歸,且隻有你有能力處理西北大旱一事,你身為天宏國燁王爺,難道就忍心眼睜睜看著萬千百姓受盡苦難麼?另外,本將軍冒昧問一句,王爺口中所說的心有餘而力不足,是因何事呢?”
秦白時話音一落,朝堂上便有大臣出聲應和。
秦白時搬出大義,朝上眾臣極力應和,司霆燁一時間陷入窘境,如若堅持不去西北邊境賑災,那他便會受盡所有人的指責,但如果去了,國都城裏便就徹底成了秦白時與孫太妃的天下,況且寧如秋此時還身子不便,怎能遠行!
思索良久,司霆燁最終答複秦白時,他需要三日時間考慮去西北邊境賑災一事,秦白時欣然答應,他不怕司霆燁不去,因為不論他去或是不去,都對他有益無害。
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