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時與孫太妃聞言心下皆驚,秦白時更是一個踉蹌坐倒在軟榻上,口中不停喃喃自語著,“怎麼可能!鳳祺沐明明才去西北沒幾天,況且一個凡人怎麼可能控製天上的雨水呢?”
孫太妃瞥了眼神情茫然的秦白時,又打發丫鬟退了下去。她早就說過司霆燁根本不弱,不要太輕敵了,否則吃虧上當的是低估了司霆燁的人。可偏偏秦白時聽不進去。
“還愣著做什麼!西北既然已經下雨,你準備下一步計劃該怎麼走!”孫太妃睨了眼還在愣神的秦白時,語氣裏隱有幾分異樣,然而隻一心在西北下雨事情上的秦白時並未聽出有什麼不對勁。
驀然回神,秦白時瞟了眼孫太妃,“看來我倒是低估了那個說大話的鳳祺沐!”
話音剛落,孫太妃又疑惑道,“司霆燁為那個突然冒出來的鳳祺沐作擔保,莫非他們二人之間是有什麼聯係麼?”
秦白時並未深想,忙得起身理了理墨色錦服,欲要離開。
“你此時去做什麼?”
秦白時彈了彈衣襟上薄薄的灰塵,“去禦書房,看那下皇帝在做什麼!順便瞧瞧西北邊境的奏折!”
說罷,秦白時不等孫太妃回答,便就兀自轉身而去。
步履遒勁有風,兩條濃黑的眉毛攏在一起,不怒自威,身後宮人不敢胡言造次!那個叫鳳祺沐的竟然真能讓西北邊境大旱之地下起了雨,不過興許這雨興許跟他無關,隻是他碰巧運氣好呢!
秦白時快步來到禦書房,抬眼就見小皇帝坐在龍椅上似模似樣的翻看起麵前堆積如山的奏折來!而他身旁站著一個年紀比他大不了幾歲的小太監,二人時不時指著小皇帝手上的奏折,說些什麼。
秦白時見此情景,陡然大怒,在小皇帝與小太監還未回過神之際,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
開口便喝道,“誰讓你坐這裏的!”
小皇帝與小太監這才回過神來,小皇帝倒還算淡定,隻見他一雙烏黑如墨的眼睛直望著秦白時,同時將手裏的奏折輕輕合起放在了原位置處。
小太監便就不行了,聽見秦白時這般怒喝,禁不住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秦白時嫌惡地瞥了眼小太監,對身後的宮人冷聲命令道,“來人!這奴才玩忽職守,給本將軍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奴才知錯,將軍饒命啊……”小太監心知秦白時所指的玩忽職守是何意思,便也不再發聲,神情幽怨地偷看了眼小皇帝,就被秦白時身邊的宮人強行拉了出去。
而此時,小皇帝諾諾站起身子,烏黑的眼睛幽深如墨,朝著秦白時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將軍請!”
一句“將軍請”道出了其中身為天子的幾多無奈與心酸!
這個位置本理所應當是屬於他的,但秦白時與孫太妃從來不允許他坐在上麵,更不允許他翻閱奏折,然而他年紀雖小,卻時刻惦念著天下萬千子民,便趁秦白時等人不在的時候,翻看幾本奏折,卻不想被突然過來的秦白時抓個正著!
小皇帝垂手而立,小小手掌已經在長袖中緊緊握成一個拳頭,任由秦白時犀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
半晌,秦白時終於還算滿意地收回了目光,冷冷道,“本將有事要忙,皇上就去別處玩去吧!”
小皇帝聞言,小小拳頭攥得更緊,一顆心仿佛被針紮一般,默了片刻,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緒,點點頭,徑自走開了。
越過秦白時之際,秦白時不禁側目斜睨了他一眼,眼底深處幾絲寒光乍現,如今的小皇帝已然不比先前那般怯懦,哪怕現在年紀再小也遲早有一天會長大,而自己絕不能將天宏國的大權交到他手上!
小皇帝走後,秦白時撩起墨色袍角坐在龍椅上,身旁隨行的宮人忙斟茶倒水,桌上成摞疊放著的奏折讓秦白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國都城外。
西北邊境大旱之地降雨的消息瞬時傳遍了國都城裏的大街小巷,百姓們爭相傳頌。
燁王府自然是第一時間得到的消息。
王府上下一片歡呼聲起。
司霆燁更是忍不住讚歎,“秋兒聰慧如蘭,讓為夫好生汗顏!”寧如秋聞言,抬袖掩唇輕笑,“多謝王爺謬讚!”
妙姨聽聞鳳祺沐成功令西北邊境幹旱之地降雨,心下也安穩了許多,這幾日一直由於擔心而皺起的眉頭此時終於舒展開來。
清宛豔羨的看著眼前恩愛異常的一對兒璧人,一顆純真的心不由生出幾絲希冀來,如果她這輩子也能像王妃一樣找到一個王爺這樣的深情又專一的男子,如果他們之間也能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感情,那該多好!
司霆燁深邃的眸子深望著寧如秋,眼底間不覺溢出一抹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