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燁隻覺唇齒間頓時有一股幽香如蘭的氣息遊走,剛一移開唇瓣,便就忍不住再一次覆上她唇間的一片柔軟。
屋外,新月如眉,似美人含笑。
幾日後的一天夜裏,星光慘淡,夜風乍起又停歇。
黑夜裏的禦花園靜謐的出奇。
一抹深黑的影子穿過條條迂回的長廊,步履輕盈如風,一眨眼便就消失在一片黑色裏。
禦書房中。
秦白時遣退了身旁掌燈侍候的宮人,一個人獨自坐在龍椅上,正翻閱著朝臣遞上來的奏折,一摞厚厚的奏折,被秦白時簡單閱覽一邊後,隨意地仍在一旁,眉頭緊鎖,神情似有不悅。
給孫佳敏找喂奶嬤子的事剛剛辦妥,卻又聽屬下傳來消息,疑是一支來曆不明的隊伍出現在國都城郊處,且已經安營紮寨有段時日了。
國都城內外大小人家,秦白時幾乎全都了然於心,卻對國都城郊外的那支隊伍疑惑不已,一方麵他當即便就派人再次查探,另一方麵,自己翻閱奏折,試圖從朝上大臣們上奏的奏折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然而翻看許多本,也沒能找到丁點有用的消息。
驀地,有些疲倦的秦白時抬頭看了看窗子外暗黑如墨的長空,心中驀然念道,派去的人估摸著也已到了國都城郊,不出意外,明日便可得到消息。
放下手中的奏折,秦白時揉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心下不禁暗忖道,孫太妃到底是個女人,做起事情來不免顧忌太多,雖是可以讓他利用一時,卻不是長久之計。得想出一個法子,既能讓自己獨攬朝政,又能繼續讓孫太妃與孫佳敏做自己的遮目牌!
秦白時正入神地想著,恍惚間,卻忽然察覺殿外一閃而過一縷怪異的黑影,秦白時原本有些懵然的思緒頓時清醒了幾分。反應過來的他默然站起身,犀利的目光緊緊盯著殿外的動靜,同時悄悄將一旁的佩劍握在手中。
半晌,黑影再也沒有出現,仿佛方才的一切隻是一個幻覺。
莫不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些?秦白時抖抖眉毛,又緩緩坐下,隻是手中的佩劍不敢放鬆分毫。
偌大的禦書房內此時靜的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突然,“咻!”的一聲。
秦白時下意識身子一閃,下一秒循著方才那聲音回頭望去,隻見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刃赫然在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距離處狠狠插在梨木櫃子上。心下一驚,若不是方才自己躲閃的快,恐怕那利刃插進的可就是自己身上了。
而方才那抹黑影根本不是幻象,如此念著,秦白時立時緊繃了身子,寒冷如冰的聲音在靜寂無聲的夜裏隱約透露出幾分駭然。
“哪個雜碎敢在本將麵前丟人現眼!”
“嗬嗬嗬嗬……”陰陰的低笑聲斷斷續續飄入秦白時耳中。秦白時眸光一緊,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
那是他熟悉的聲音。
既知來人是誰,秦白時的神經倒是不那麼緊繃了。
“怎麼?上一次跟本將交手輸了不甘心?所以這次找死來了麼?”言語間,秦白時離開龍椅,來到房間中央,試圖從對方的發聲處找到他的蹤跡。
“哼!”須臾,隻聽對方哼笑一聲,“休得狂言!”話音未落,秦白時隻見一抹黑影迅速朝自己飛來,手中長劍直直朝自己刺來,長劍在燈火的映照下,寒光凜凜。
秦白時見來不及躲閃,情急之下抬起手中佩劍橫在自己身前,擋住了對方刺過來的劍刃。
秦白時又一用力,猛地後退幾步,抓準時機反守為攻,同時鄙夷地道,“國主手下難道就你一人?也不知就你這水平是怎麼當上國主影子殺手的!”
青阮也有些怒了,於是冷聲嗆他,“廢話少說,今日我來便是取你這奸人的狗命!”
“好大的口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哼!”
言語一落,禦書房內,秦白時與青阮瞬時打成一團,秦白時這段時日以來,著了司霆燁與鳳祺沐的道,心中憋屈的緊,難得有個人主動上門挑釁,他自然要好好發泄一番!手中的力道不覺間又加重了幾分,早在對方發出聲音的一刻起,他就知道來人定是青阮無疑,上一次讓他給趁亂逃出了皇宮,這一次不論如何他也不能放過他。
此時的青阮已有與秦白時交手的經驗,對他的招數也了解了一些,如今再交起手來,也不像上次那般費神費力。輕輕巧巧的便就躲過秦白時一次又一次的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