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寧如秋定了定思緒,眉間又多幾分擔憂,“如今北洛國國主一事想必你也聽說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青阮一聽寧如秋提起北洛國國主的事,瞬時擰起了眉頭,神色憤然,“秦白時那奸人,竟敢對國主下手,我一定不會饒了他!隻可惜慘案發生之時,我正在宮中!”說著,青阮一臉懊悔的神情。“王爺被他也關進了天牢,對你來說也是個晴天霹靂罷!”
寧如秋沉一沉眉,鳳眸裏盡是堅定之色,“自然,不過你也不必這般自責,我猜想北洛國國主現在並無大礙,多半是被秦白時給捉去了,王爺因此受牽連而被關入天牢,眼下第一要做的是要找到你的國主。”寧如秋定眼看著青阮徐徐道,忽的眼神一亮,“對了,你覺得秦白時會將你的國主關在什麼地方呢?”
青阮聞言抬頭望住寧如秋,語氣甚是篤定,“我認為秦白時肯定會將國主關在宮裏,天宏國地域之大,若將他關到國都城外的邊遠地方顯然不合常理,且也有諸多不便,但唯有皇宮是他最深的巢穴,也是最高權力的集中地,再加上這段時間我在皇宮裏看到秦白時的舉動,所以斷定國主一定就被秦白時藏在皇宮裏的某個地方。”
“之前我也這般想過,聽你這麼一說,便就更加確定你們國主就在皇宮裏,近日孫佳敏誕下一個皇子,秦白時要給他辦生辰宴,倒是我借機進宮,看有沒有法子找到你們國主的下落,隻有找到你們國主,才能證明王爺的清白。”
青阮讚同地點點頭,看向寧如秋的深神色不覺間多了一絲讚賞,隻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不禁眉頭微皺,“可是……你的……”青阮一麵說,一麵抬手指了指寧如秋的小腹,有些不確定地道。
以司霆燁平日裏對她的極度寵愛來看,肯定是不允許她身懷六甲還如此冒險的吧,且不論因為什麼理由。
寧如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揚唇淺笑,眼底卻是無可動搖的堅定,“他與王爺都是我生命裏的不可或缺,倘若王爺有個三長兩短,我與他即便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青阮眯起了眼睛,在殺手的眼裏,沒有所謂的情比金堅的愛情,但此時卻有些詫異寧如秋的堅貞與勇敢,良久,他竟找不出任何字句來反駁。
他突然有些羨慕司霆燁,人生得如此女,又有何求!而他,一個冷冰冰的殺手,從不相信堅貞不移的愛情,一個無心無情的人日後又能期待怎樣的生活?
次日。
午膳過後,下午太陽正是最濃烈之時。
寧如秋正苦思冥想如何將司霆燁從天牢裏救出,卻是等來皇宮裏傳來的一紙聖意,確定小皇子的生辰宴定在三日後的孫佳敏宮中,王侯諸眷務必參加,為小皇子祈求福祉。隻是,此時的司霆燁被關進了天牢,此等大事,傳旨的宮人怎能隻字不提。
“燁王爺如今不在府中,王妃一人打理這偌大的王府,真是費心了。”宣讀完聖旨後,宮人四下裏打量了一番王府,語意不明地道。
寧如秋心下了然,給身邊的妙姨暗暗使了個眼色,而後揚眉道,“公公有話還請直說。”說話間,妙姨上前一步,湊近那宣旨的宮人,抬頭將手中一個精致的荷包遞了上去,那宮人挑挑眉,掂了掂手裏荷包的分量,滿意地笑了。
“其實不是奴才多嘴,王爺千不該萬不該偏偏那個時候去什麼城郊,這不,王爺一入天牢,罪名基本就成了,奴才今日不僅是來宣旨,也是傳達監國將軍的意思,煩勞您走一趟,當麵聽罪。”
妙姨聽聞此言,臉色陡然一變。
寧如秋眸底幽深,瞧不見其中情緒,須臾,那宮人又上前一步,湊在寧如秋身旁,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天牢裏守衛於每日申時交接班。”話音一落,宮人旋即又退一步,朝寧如秋行禮道,“請王妃盡快回宮請罪,免得監國將軍遷怒王府他人,奴才這就不叨擾了!”
而此時,妙姨的臉色越發的難堪了,宮人剛一走,便就忍不住道,“那奴才收了咱們的銀子也沒見得說個什麼來,反倒是讓您去給那秦賊請罪,擺明了就是刻意刁難王妃你!”
妙姨的氣憤寧如秋倒是可以理解,不過那個太監的確膽子不小,敢拐著彎的跟她寧如秋要好處,要不是看在他最後說了天牢看守兵士的交接班時間,她定也饒不過他。
“罷了,這種時候,也不計較那麼多了!等救出了王爺,咱們有的是時間一個一個報複回來!”
話雖如此,妙姨仍舊一臉擔憂,“可是,您要進宮聽罪麼?其實您大可以以身懷六甲身子不便為理由拒絕的!”
“為何要拒絕!王爺,甚至北洛國國主都在宮裏,隻有進了宮,才能可能找到整件事情的突破口!”寧如秋步子緩而穩,淡聲吐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