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物件兒是一塊方形古玉,是一塊兒少見的好玉料,而古玉的正麵她分明瞧見了一個秦字,一模一樣的古玉,她曾在秦白時的身上見到過,印象模糊,此時卻能確定青阮方才掉的正是秦白時身上的那件兒。
但是,為何秦白時隨身攜帶的玉佩會出現在青阮身上。難道是因為他見那塊玉佩價值不菲,所以偷回來想據為己有?嗬,多麼荒謬的想法,寧如秋當即否定!玉佩是象征人的身份的物件兒,不會隨意拿來送人,秦白時的武功不比青阮差,不至於連一塊兒隨身的玉佩都護不住?!
細細思量一番,忽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寧如秋腦海。
難道是青阮與秦白時已經暗中勾結了?
此想法一處,連寧如秋自己都被嚇了一跳,然而事實擺在眼前,不得不讓人往深處了想。
青阮身為北洛國國主的一個影子殺手,會不會也同秦白時一樣,野心非常,隻是秦白時敢流露於表麵,而青阮則選擇深藏於心。
此次國都城郊外的慘案是秦白時所做,而北洛國國主被秦白時擄走,卻不被人知道,即便是北洛國國主此時死在秦白時手裏也不會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當然,被北洛國國主早就派到皇宮裏潛伏下來的影子殺手青阮就可以說自己見到了國主,並且可以對外宣布,北洛國國主臨死前將皇位傳與他?又或是,青阮替秦白時隱藏秘密,殺了北洛國國主後,許諾了青阮不小的好處,並以玉佩為二人間的信物……
寧如秋不可置信地輕搖著頭,這種可能雖然想起來有點太扯,但也不無可能!回想起當初在皇宮裏初遇青阮時候的一幕幕,寧如秋不禁撫額,說實話,她真的不希望青阮是一個為了自己利益而不管他人死活,置國家千萬百姓利益於不顧的人。
可是,玉佩一事,他又為何選擇緘默,若是有什麼事情,為何不與她一同想辦法?
國都城郊。
北洛國軍隊為首的將軍遲遲沒有得到他們國主的消息,越發的按耐不住起來,又一次率領著手下一眾將士攻擊司霆燁的寨營。
這兩日裏,北洛國軍隊與司霆燁的軍營大大小小已經發生了至少四次的衝突,四次戰事裏,北洛國軍隊與司霆燁的軍隊各有輸贏。
這才剛一停歇,還沒等司霆燁軍營裏的將士喘過來一口氣,北洛國軍隊便又一次突襲過來,楊成怒拍而起,“這丫的北洛國人到底有完沒完,不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老子不姓楊!”
“冷靜點兒!”司霆燁站在營帳裏,聽著外頭寒刃相交的打鬥聲,俊美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型,厲聲嗬斥起楊成。
楊成心下覺得一陣憋屈,“明明可以一戰,大不了戰死,也比現在窩囊著強!”
司霆燁目光凜冽,望住楊成,“何時窩囊了?別看他們一次又一次發動攻擊,實際情況也比咱們好不到哪裏去!此時就得看誰能沉得住氣,他既然敢來,咱就敢應戰!他玩得起迂回戰,咱們也奉陪得起!”
一席話落,楊成悻悻地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努努嘴道,“王爺這麼一說,倒是也有道理,大不了陪他玩就是,看他還有多少精力!那屬下這就去召集人去應戰了。”
司霆燁滿意地勾起唇角,掀開幔帳,外頭立時傳來一陣霹靂啪來兵器碰撞的聲音,俊逸的臉上不見絲毫擔憂之色,反而氣定神閑的放下幔帳,回到營帳裏自顧自下起棋來。
銀月如鉤,國都城郊外被一片清淺銀色覆蓋,深夜微涼,氣霧氤氳,久久消散不開。
又打了半晌仗的楊成心下更是苦悶,便來到司霆燁的營帳找他,剛到門口,卻被兩名把守的士兵攔下。
“王爺有令,任何人不能進去。”
楊成一聽此言,暴脾氣立刻上來了,“讓開!沒看到我是誰麼!我找王爺有事,若是耽誤了,你們誰能擔當得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打仗也跟過家家是似得了,軍營裏連見王爺的麵兒都成難事兒了!楊成怎能不窩火!
兩名看守的士兵知道楊成是怎麼樣的人,也不動氣,隻又道,“楊副將息怒,不是屬下不讓您進去,而是因為王爺他……他根本就沒在裏麵。”
“什麼?!沒在裏麵?!”楊成一聽司霆燁不在寨營裏,陡然拔高了音調,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這個時候他不在寨營裏會去哪裏?!
與此同時,國都城郊外某處小茶館內。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就算是拚了整個軍隊,我也不饒過你們!”一名身著墨色長衫的青年男子正臨窗而坐,目光灼灼盯住眼前飄逸俊美的另一男子。
隻見那男子聽罷,揚唇笑一笑,道,“本王向來說話算數,倒是你身為北洛國將軍可別出爾反爾,像秦白時那般就是。”
“哼!別拿我跟那奸佞之臣相比!”男子原是北洛國此次帶兵逼近國都城的將軍田擎,而與之對話的正是司霆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