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此次學的機靈了些,丫鬟一將軟椅搬過來,便就禮貌的回了聲辛苦。寧如秋見狀,素唇微勾,卻不露聲色。
待上官雲都坐定後,寧如秋放下手中金色杯盞,拂一拂衣袖,漫聲道,“你們都是忠良之臣的女兒,如今皇上剛剛登基,也多虧了朝上的文武百官不遺餘力的協助皇上處理朝廷上繁瑣的政務,對此,本宮自是感念在心,最近太子出生,本宮也難以得出空一一拜訪,豈料,朝上大臣的想法竟與本宮不謀而合,想到了要為皇上納後妃的法子,聽聞皇上當即拒絕,或許叫那些大臣一時間難以接受,但納後妃畢竟是一件大事,不是草草決定就行。大臣們有心,體恤本宮,特意派來各自家的女兒到這宮裏照顧本宮,這份情誼本宮心領了,隻是考慮到長樂宮並不需要太多人,是以隻留下了你們三人,你們且先在長樂宮住下,至於以後有什麼變故到時再決定不遲,你們覺得如何?”
於婧起身行禮,“臣女初來宮中,也不知該如何做,一切均由娘娘做主便可。”
“恩。”寧如秋淡聲應著,“今兒你們大老遠來到宮裏也累了,就先回去吧,本宮已經將你們住宿的的地方都安排妥當,待會兒便讓這幾個丫鬟引你們去罷!”
於婧與藍沁兒聞言,默然點了點頭,寧如秋正準備起身離開,卻忽的聽上官雲又道,“啟稟娘娘,皇上他……他何時會回宮裏,額……臣女是說待皇上回來了,臣女準備了一個禮物想要親手送與皇上……”
上官雲說著,一張臉垂的低低的不敢去迎寧如秋的目光,說話的語氣也明顯底氣不足。
於婧聞言,心下忍不住偷笑道,這個不長腦子的人,竟敢當著皇後的麵兒表現的這麼迫不及待勾搭上皇上,簡直自找死路!
寧如秋亦是微微一愣,顯然沒料想到,此時此刻,上官雲竟會說出這般話來,難道是方才對她們的態度太過仁慈了?以至於讓她們以為在自己麵前可以這般口出狂言?
嗬,寧如秋冷笑一聲,鳳眸裏微微眯了起來,眼底的神色愈發變得冰冷起來。
於婧與藍沁兒頓了片刻,便就起身向寧如秋告辭而去,上官雲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錯了話,不禁悔之莫及。又見寧如秋久久不發一語,便悻悻地欠身也告辭離去了。
此時,清宛從別處端著碗參湯走來,見寧如秋臉色陰沉,又念起方才在正殿門口剛巧碰上那三個被寧如秋留下長樂宮的女子,不由擔心道,“娘娘您怎麼了?莫不是她們仨讓您生氣了?”
寧如秋沉一沉眉,“不過心裏有些不舒坦罷了!”
敢在她麵前覬覦她的相公,是說上官雲單純無心機,還是說她與於婧和藍沁兒比起來簡直蠢鈍如豬?!
清宛聽罷,兩條細細柳眉頓時蹙在一起,生氣道,“哼,剛到宮裏就敢對娘娘您不敬,這日後可還得了!宛兒去教訓她們去!”說著,清宛便掐著腰準備找上官雲三人去興師問罪。
“好了!她們並無對我大不敬,若真的敢對我大不敬,還等到現在?!妙姨呢,太子的藥估摸著也該是時候端來了,就先把太子抱過來罷!”
清宛收住剛邁出一步的腳,有些俏皮的吐吐舌,她怎麼忘記了她的主子可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想來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恩,宛兒這就去喊妙姨,娘娘先把這碗參湯喝了罷!太醫特別囑咐的呢!”
寧如秋微點點頭,“恩,你去吧。”
寧如秋喝了參湯後,便就到躺在軟椅上休息,躺了不久,殿內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寧如秋以為是妙姨回來了,便坐起身子,少頃,卻見是青阮抱著司雨澤走了過來。
“妙姨呢?”
“妙姨去太醫院取太子要服的藥了,便讓我把太子抱回來。”青阮一麵說,一麵垂目看了看懷抱裏沉睡著的嬰兒,心底某處漸漸暈開一片柔軟。
“原來是這樣,那你把太子給我罷!一會兒妙姨取回了藥再喂他便是。”青阮聞言,又看了司雨澤一眼,“太子長得與您和皇上尤其像呢!將來長大了一定像皇上那般英俊不凡。”
寧如秋聽罷,眉眼裏微含笑意,笑意漸濃,像極了春日裏徐徐綻放的嬌媚花朵,青阮隻望了一眼,便匆匆垂下眼睫,遮住黑眸裏的一絲慌亂。
從青阮手裏接過孩子,寧如秋眼底的笑意更濃,青阮笑笑,正要轉身離開,忽的又想起了什麼,又道,“您今日留下的三名女子,娘娘多注意些才好,尤其……是那個叫藍沁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