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司霆燁一襲金貴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眉宇間有股不怒自威的帝王氣勢,燦若星子的雙眸此刻深沉無比,表情森冷地望著堂下一眾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自是察覺到司霆燁的不對勁,然而他們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這位新上任,一向與文武百官關係處理地融洽的新皇上黑了臉色。
朝堂上久久不散的一片靜默。
沒有人敢站出來大膽地問。
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肆意揣測聖意。
長久的一陣沉默之後。
司霆燁清了清嗓子,終是冷聲開口,“昨日長樂宮發聲了一件事,一個年輕女子出了些意外,今日下朝之後,是誰家的女兒且主動來找朕罷!”
清潤如瑩玉的聲音穿過整個大堂,回音繚繞,一字一句清晰落入在場所有文武百官耳中。
上官昊聞言,心下猛然一顫,據他所知,那日一同進宮的十幾名大家閨秀,寧如秋隻挑選三個留下,其中就有自己的女兒上官雲,可是昨日上官雲卻突然回府了,又念起方才在上朝的途中聽聞於洋說的話,這三個人回來了他女兒上官雲和於洋女兒於婧,那……藍大人家的女兒,藍沁兒可是皇上口中出了意外的女子?
這般想著,上官昊莫名慶幸自己的女兒被宮裏遣送回了家。
於洋心下也自知是何情況,他一向想巴結上官府,昨日便已知道上官雲回府的消息,而他的女兒於婧也幾乎同一時間回到了府中,那唯一剩下沒有回府的人就是藍大人家的女兒藍沁兒了。
念著,於洋悄悄抬頭睨了眼站在另一旁的藍大人。隻見他緊抿著唇,麵無表情的望住司霆燁。
他們三人各自心知肚明,然而直到司霆燁話音落地,朝堂之上也沒人站出來應聲。
皇宮裏,尤其是皇上與皇後住的長樂宮出了事,那可不事小事,自古以來,天下誰人不知皇家最注重的是臉麵,他們可以下了朝背後裏議論,卻也心知決不能在朝堂上當著皇帝的麵對皇宮的事說三道四。
見朝上文武百官無人應聲,司霆燁的眉目也緩和了幾分,“諸位愛卿可有事要奏?”
又是一陣沉默。
眾人麵麵相覷。
少頃,有一位身著官府的朝臣站了出來,朝司霆燁行禮道,“啟稟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司霆燁聞言,將目光移向說話的那名大臣身上,“愛卿且說!”
“回皇上,據臣得到的消息,北洛國派來我天宏國和親的郡主在半途中遭遇賊人一事已經妥善解決並由我朝一名將軍一路護送,想來過幾日便能順利抵達國都城。”
“好!”司霆燁聽罷,朗聲一笑,“此事能順利解決,再好不過!那就煩勞愛卿多多監察北洛國和親的郡主,一旦要到了國都城,朕一定派人特意迎接。”
“微臣遵旨。”
禦花園八角亭中。
下朝後,司霆燁特意來到禦花園等藍沁兒的爹。藍沁兒下毒意欲謀害寧如秋一事到底藍大人到底知不知情,一會兒一探便知。
閑來無事,司霆燁便命隨行的宮人擺上一盤棋,自己與自己對弈起來。
“皇上您說那藍大人他會來麼?”宮人站在一邊,不時張望著四周,卻久久不見藍大人的身影。
藍沁兒在長樂宮出事一事,他跟在司霆燁的身邊自是也知道一些,一個大臣的女兒死在了皇上的寢宮裏,這可不是件小事。
司霆燁眉目淡然,一心專注著自己手下的棋局,“哼,他自己女兒的品行他應該最清楚,朕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不來!”
“可是,藍大人萬一不知道出事的就是自己的女兒呢?畢竟這一同入宮的一共三人不是?”
司霆燁皺一皺眉,手中的黑玉棋子不禁攥得越發緊了,“上官昊與於洋家有什麼動靜,藍大人豈會不知?恐怕是早就知道了上官雲與於婧被送回府的情況。”
“這……”宮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司霆燁冷冷打斷,“好了,別再為藍大人找借口了,莫不是你與他還有私交?”
“不不……皇上您不要誤會!奴才整日陪在您身邊,哪裏有空與朝上的大臣來往,再說即便是有空,奴才也不敢擅自與大臣來往,這是做奴才的本分!”宮人一聽司霆燁這般說,連忙出聲否定道。若是讓皇上誤以為自己與藍大人私下裏有來往,那他這第一總管的位置也算是做到頭了。
司霆燁穩穩落下一枚棋子,“你這腦子倒是轉換的迅速。”
宮人幹笑兩聲,“奴才愚鈍,讓皇上見笑了。”
又坐了不多時,宮人抬眼四下望去,禦花園的東邊遠遠便見一抹背影蹣跚而來。
不禁一喜,向司霆燁稟道,“稟皇上,藍大人來了。”
“恩,知道了。”司霆燁頭也不抬,隻淡聲應著。